阿念背着涂山璟做的竹篮走在上山的路上,该采的药已经记熟下了,无需再看着图找,双手解放,她悠哉悠哉的东采一朵花西拔一根草,嘴里哼着小调。
母妃无法言语,小时候的睡前故事是母妃写了后,父王给他们讲的,睡前歌谣是姐姐给她哼的。突然有些想家了。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家会让人再也不想回去,更不明白怎样的人会对自己家人下那么狠的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因为嫉妒吗?
阿念承认自己也时常嫉妒姐姐,可她对天发誓从未想过要伤害姐姐。伤害姐姐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母妃是能听得到还是能开口说话还是能换张脸吗?都不能。
也不知只有涂山家这么奇怪,还是中原世家都这么奇怪?要不下一站,去中原走走看看?还能让回去找未婚妻的涂山璟顺便给自己带带路。她也想见见传闻中箭术大荒第一的大荒第一美人长什么样子。对哦,涂山璟说与那小姐素未蒙面,说不定等见了人后就舍不等走了呢!
阿念走着走着,目睹了一只大鸟在猎食,还是那么可爱的一只解优兽,心灵受到一万点暴击。
“诶!你个大雕是有多饿?那么小的小兽都不放过 。”
那只大雕嘴里还有毛有血,转过身来哼唧哼唧几声,垂下脑袋和翅膀,本能的向眼前的生物俯首称臣。
“哼!过来。 ”
那大雕眨眼间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小毛球,阿念蹲下身摸了摸,它也乖顺的让她摸。
“毛色真好,看来你主人挺照顾你的,怎么还让你乱吃东西呢?”
不远处,一白衣银发男子坐在树干上盯着自家那没出息的宠物。令鸟类俯首称臣的神族…凤族?是西炎的火凤吗?巧了,正缺灵药呢!自己送上门来的免费药铺子,就让他见识见识火凤有多善战吧!拿得下,就放干她的血给将士们补补,若被她逃走了,重创个西炎暗探也不错。
有妖气!欢乐撸鸟不务正业的阿念浑身本能的紧绷,身体先一步躲过攻来的水柱。是海妖的味道!这深山距离海有百里,哪来的海妖?
“毛球,瞧你那点出息。”
阿念顺着那慵懒的声音源头望过去,白衣翩翩,银发波光粼粼,面具半遮面,雌雄莫辨,过真是妖。阿念摸摸自己脖子上的法器,没事,能掩盖真身。不对,这种情况,跑就对了。
“小凤凰这是要去哪儿啊?”
阿念迈开腿撒丫子就要跑,可惜被那妖拦了去路。阿念扯着嘴角扯犊子。
“这位…姑…公子?本姑娘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鸽。”
相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怎么还质疑起他的性别了?简直是挑衅。今天非得吃了这只小凤凰不可。
“哦?无妨。鸽子肉,也好吃。”
太过分了!妖怪果然都贪吃!难怪养出来的灵宠也贪吃。阿念心一横,施法向其扔了几道冰柱继续跑。
“你放开我!放我下来!”
阿念跑着跑着整个人忽然悬在半空中,浑身被妖力包裹。那妖的瞳孔缩了缩,既是水凤凰?那岂不是皓翎家的?他施法的手顿了顿松了几分。皓翎人可不好得罪。
不过,这满身的凤凰灵力,又是同属性的,真是太诱人了,妖瞳闪烁,忽暗忽明,手不自觉的又紧了紧,不由自主地吸取。
“唔!欸欸欸!你们海妖不是应该在大海里自由自在的吗?躲在山里头干嘛啦!”
阿念觉得日子怎么能如此之背?如果是自己不要命,去海里玩招惹妖就算了。她都乖乖待在陆地上了,它们还来偷袭,简直不讲武德!
沉静在猎食的大妖,妖瞳闪过一丝晦涩。海妖应在大海里自由自在,为何会躲在深山里头?是呀!为何呢?那妖瞳越发阴沉。不知人间疾苦,不明家国大义的小王姬,又怎会明白?
肉眼可见的灵血被妖气所吸,从小小的人身上转移至对面的大妖,那妖身后似乎还多了好几个脑袋,阿念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被吸的眼花而产生的幻觉。忽然,女子的胸口闪烁着光芒,一道龙气直冲对面的大妖。
“哎哟!”
阿念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生平第一次体验被抽取灵力和精血的感觉,头重脚轻、晕头转向,但还是本能地乱七八糟跑走。
“呵!”
从重创中缓过来的相柳拍拍胸前。好一个血脉压制一物克一物。险些忘了,皓翎的凤族可是有青龙一族护着。相柳又按了按胸膛处,这威力,都堪比护心鳞了。他低头望着脚边蹦蹦跳跳啥也不干的小毛球,挥挥衣袖嫌弃道。
“出息。”
也不知道说的是这只小鸟儿还是他这只九头大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