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念就风风火火的搬离了辰荣府,还撇下了因一夜噩梦连连,睡不好,而起晚了的涂山璟。丰隆甚至来不急将避毒珠归还,人就没影了。
“小王姬就这么走了?那涂山狐狸也不管了?”
人给送到好友的家,连仇都顺带帮他报了,阿念自认慈善做的够周到。
“他又不归我管,要管也是你妹…哦。”
哪壶不开提哪壶,阿念啊阿念,你可真行。
“意映姐姐…她现在如何了?”
阿念小心翼翼的探探口风。
“小王姬好像格外关心小妹?”
防风邶挑眉,阿念扣扣脸颊。
“也不是。我一是生性对美人宽容些,二是对有能力者,三是…事情总要听全面,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呢?”
“若她就是这样的人呢?”
阿念不满的瞪着防风邶。
“你怎么这样?她可是你妹妹。”
防风邶耸耸肩理所当然道。
“帮理不帮亲。”
阿念陷入了沉思,美人无罪,不等于美人不会犯罪,蛇蝎美人,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就算她是个蛇蝎美人,那我孤陋寡闻想多瞧两眼怎么了?
阿念摊牌了,她就是八卦之心作祟。那俩个男人都是君子,只说结论其他细节闭口不提,辰荣馨悦又是个一味贬低的,她听得好不过瘾。
“她如今被禁足,我也见不到她。”
到底是人家的家务事,阿念也不可能真的大摇大摆的去掺和。
“小王姬不是为了欣赏防风氏独步大荒的箭术而来的吗?邶的箭术虽比不得小妹,但应当能博小王姬一笑。”
“哦,那你试试看吧!”
防风邶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
“在这儿?”
阿念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她看起来脑子有问题?
“寻常练箭场怕是无趣了些,邶带小王姬去风景好一点的地方,如何?”
顺便甩开那两个烦人的暗卫。虽不影响,但被人盯着总是不舒服的。暗卫:你个过河拆桥的老六。
“好啊!”
二人来到一处半山腰,风景很美,不过美归美,在这里又能射什么呢?
“先说好了,不许射飞禽。”
她身为百鸟之首,是该适当维护天下飞禽的。防风邶轻笑了一声,低头调整手里的弓箭,屏气拉弓目光锁定前方,手一松,动作干净俐落,赏心悦目。
“你射了个什么?”
阿念眯着眼睛往对面的山头瞅了又瞅。然后就见到一片不明的东西缓缓飞了过来,落在她的发髻上。
“雕虫小技,投机取巧,还请王姬笑纳。”
阿念取下发髻上的东西,是一朵完整的桃花,她往对面又瞅了瞅,似乎是一片桃花林。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王姬想学学看吗?”
阿念将那花插回发髻上,当作今日分的纪念,回头看向将弓递给自己的防风邶,她动动手接了过来。
“哦,还挺沉的。”
阿念适应了一会儿才伸手接过箭支,前摇了半天才终于放箭,然后哒一声落在了脚下。
“哎哟嘶!”
还把手指给划了。她心疼的吹一吹。
“不行,本王姬还得抚琴,弓箭不适合我。”
按照她这个思路,可没什么兵器是她能用的,防风邶不经在内心吐槽到。能抚琴对她来说倒是比能拿兵器重要,到底是个好命的王姬啊!
唔!防风邶猛然屏住呼吸又背过身,试图压下凌乱的粗气,他撕了自己衣服的一角向后伸过去。阿念感受到后肩被人戳了戳,回头撇了一眼,又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望着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疑惑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
“谢谢,但是即便是在王宫里,这种情况也是不用回避的。”
阿念接过那一小块布料缠绕在自己的指尖上,有些不乐意的抱怨道。
“你们能不能都放轻松些?我是王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你不是吃人的妖怪,可我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相柳莫名有种玩火自焚的感觉。
“喏,你的弓,还你。”
相柳握住回到自己手里的弓箭定了定神,拉起弓对着前方连续射了好几箭,箭箭锐利,似是在发泄什么,看得阿念瞠目结舌。
“你都这么厉害了,很难想象意映姐姐得有多厉害?”
相柳总算压下了妖的血性,眨了眨眼确认自己目光神色正常了,才转过身再次面对她,就这么措不及防的与她那双波光粼粼的双目对上,呼吸好像停滞了一下。
“你…”
防风邶望着忽然靠近自己的面容,本该避开的,身子却好像动不了,连眼皮都一眨不眨的。
“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能。”
不经思考的就这么答应了,甚至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这凤凰难道和他们妖族一样,有短暂控制人心的能力?
“还愣在那里干嘛?快走啊!”
防风邶回过神来,那小姑娘已经离他有十来步远了。
“去哪儿?”
你要去哪儿?带我吗?
“不是说能带我去见意映姐姐吗?快带路啊!”
啥玩意儿?他刚才答应的事,是带她去见小妹?防风邶这会儿是真的回魂了。哪个脑袋想的主意?哪个脑袋答应的?出来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