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画真的不愿意睁开眼。
“画画,快起床,要迟到了。哐哐哐,画画,开门呀!画画......”
“怎么,这么吵。”
柳星画沉静的睡颜眉头微蹙,睫毛随之颤动片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沉溺在梦中的柳星画,大脑完全宕机,画面依旧停留在玄啸幻变化九尾那一瞬间。
太神圣,太高贵,太华丽、太梦幻,太炫目,太...高不可攀...
柳星画痴痴回味着玄啸那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
满天星光都不及他眼眸潋滟夺目。
原来他也会笑的如此灿烂,如此心满意足。
摸着自己胀鼓鼓的心脏,柳星画那一刻竟完全被影响与之感同身受。
她一瞬间释怀了。
原来爱一个人最大的快乐与满足,不是得到、占有,而是付出。
只要把爱人放在心上,对方的快乐即是自己的快乐,成全对方即是成全自己。
一层水雾淹没瞳孔 ,柳星画视线逐渐模糊 ,当她急忙擦掉眼泪,眼前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一句话萦绕耳边。
“谢谢,作为回报,我送你此生开挂。”
“妈,怎么了?托小王这么着急喊我回来。”
牛爱芝推开院儿门,大口喝着气,径直来到婆婆身边。
“哎呦!画画妈,你可来了,这都十点了,孩子还在屋里没起来呢,除了拍门喊叫干着急,我没有钥匙也进不去呀,画画总不会是......”
婆婆说着说着嗓子都带了哭腔。
“妈,您先别急,一定不会有事儿的,昨儿过十六岁生日,她不还生龙活虎的!?”
“指定是玩的太兴奋,夜里没睡好觉,就没起来。我这就找钥匙去。”
“你说这孩砸,屁点大讲什么隐私权,天天怕我们进她屋儿,能把钥匙能藏那儿去。”
木头人一样靠坐在床头的柳星画,在听到屋外母亲和奶奶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后,整个人都恍惚了。
上一世,奶奶和母亲在她眼皮子底下,彻底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画面,尤历历在目。
柳星画还能感到自己哭到昏厥的钝痛感。
“我...真的重生了!十六岁。爷爷奶奶都健在,父亲母亲都还正值壮年的时间!”
柳星画颤抖着声音轻声呢喃。
下一秒,她一把掀开薄被,猴子一样跳下床,来不及感叹如此轻盈矫健的身体,便脚下生风的打开了房门:
“妈!奶奶!我回来了。”
“哎呦!奶奶你打我干啥。”
“你说我打你干啥,这都几点了?啊!还不起来上学?”
孙奶奶兜头给了孙女几下,又一把拧住了耳朵。
“还回来了,你给我说清楚大早上的你上哪了?”
“怎么敲怎么喊都不开门,唔呦,我的个急脾气呦。”
“我就打你,打不死你个小兔孙妮儿。”
“我错了,奶奶我错了。没去哪儿,我嘴瓢了我,这就背书包上课去。”
柳星画揉着自己好不容易从奶奶手中挣脱的耳朵,表情狰狞,嘴角却咧到了耳朵后。
“画画等等,给拿着,路上吃。”
牛爱芝笑看着这对儿奶奶孙女之间的常规流程,心细的给女儿一个手里塞了一个煮鸡蛋。
柳星画惯性的要往兜里塞,才发现自己没穿校服,哦对了,还有红领巾。
虽然初三已经没有初一要求那么严格,在校必须时刻佩戴,但装在书包里,升国旗时,以班级为单位集体活动时,还是要系上的。
匆匆折返,又匆匆离去,快的犹如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