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拿出匕首,藏在腰间。朝着陈柯的房间走去。房间里的陈柯看到门被推开了,急忙将一张纸藏在怀里又将撸起的袖子扯了下来,遮住了手臂上的伤口。陈柯故作镇定地问道:
“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我还不困。”女子眼睛盯着陈柯,冷淡而平静地答道。
这个语气相比于她的性格以及之前爱逗爱笑的说话方式反差极大,再看她的眼神,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一切,隐约还能看出一丝杀意。陈柯其实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她如此快的变化还是让他心慌却也只能接着故作镇定。
“小姐甭给我做宵夜了,我不饿。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早朝,我得睡了。你也早点………”
“公子恐怕不是急着休息吧。”还没等陈柯说完,女子便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今晚陈公子可睡不着啊。”
陈柯笑道:“现在太早了吧,不是还没成亲吗。再说今晚确实太累了。”
女子突然变脸,抬起手,动作之快,仿佛从手上变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尖部顶着陈柯的脖子。
“你,你这是干什么?”陈柯颤抖地叫道,“把刀拿开!”
“你从来都在骗我,你是津人,你是来刺杀陛下的!”
“稙禾,你在说什么啊!我一个堂堂武状元,怎么会是刺客。”一边说,一边看向四周。“你先把刀子放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女子也不答话,拿匕首往陈柯脖子肉里扎去,就在这一瞬间,陈柯急忙闪躲,脖子上被划了一个口子。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女子上半身按在桌子上,女子撅着身子,不断的扭动挣扎手里的匕首早已被夺掉。陈柯以为已经制服了她说道:
“你根本不是尚书的女儿,你是黑冰台的人!是张仪派你来在我身边监视我的!”
怎料女子的武艺出乎了他的意料。挣脱开了陈柯,两人没过几招,陈柯便被女子放倒。陈柯知道女子现在提高了警惕这次没有办法脱身了。
“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杀了我?”
“我得到的命令是杀了你。”说罢举起匕首。
陈柯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却只听见匕首入鞘的声音,女子放开了他。陈柯睁开了眼睛看向女子,女子眼眶湿润发红。
“你快走。”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从阳城东门逃出去,那里看守的黑卫少!”
女子说罢,跑出了房间。
天亮后,相府内,相国张仪愤怒的大呵斥道:
“让他跑了!你有按照……有没有按照我的吩咐!说了直接将他除掉,杀他…杀了…可你却让他跑了!”
张仪急的有些语无伦次,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没有回话。
“那份名单呢?”
“小人没有找到。想等他回来自己拿出来,结果他早有防备,小人无能让他跑了。小人甘愿受罚请相国大人治罪。”
张仪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若有所思地坐了一会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他平淡的讲道:
“稙禾啊,不怪你,是我没安排好,使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让他有了防备。你下去领三十军杖。”
“小人尊令。”稙禾起身走了出去。
啪!啪!啪!……
“嘶…哎呀…疼死了……哎呦喂…”
刑房里传来板子打在人肉上的声音和孙稙禾的喊叫声。过了一会两种声音都停止了,只见孙稙禾从刑房门口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门口远处,黑卫统领高信,看着孙稙禾刚走出来,便对旁边的张仪疑问道:
“孙稙禾让我们遭到了这么大的损失,你就这样轻饶了她?”
“高统领放心,我的计划一旦成功,我们的损失将不值一提。”
晚上,陈柯被几个黑卫押进大牢,牢里的黑卫却未曾打骂他,到了时间还给他喂饭。他吃过饭后便躺下闭上眼睛,回想这一天的行动,他没有去城东门而是与黑卫们周旋了将情报传递了出去,之后便被抓住了。情报传递了出去,估计秦国人也没有什么可审的了,说不准天亮了自己就该上路了,虽然奇怪看守他的黑卫都好像只在门外守着,看守不算严格,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的眼下也只能躺在这张破床上等死了,想着想着,听见了脚步声。
孙稙禾走了进来,悄悄把一把钥匙塞给了陈柯,陈柯小声疑问道:
“你这样做,将来你怎么办?”
“甭管。你姑奶奶我乐意!”孙稙禾小声答道:“傻瓜,你再磨蹭到天亮脑袋就要被剁下来了。”
天亮后,黑卫发现,牢房里人不见了!
草原上,一男一女共乘一马在一片荒地上奔驰着,
“下来歇会吧,颠了这么久,我受不了了。”
“好。”
陈柯扶着孙稙禾下了马,一手牵着马一手搀扶着孙稙禾。走了一会,俩人停下了,陈柯坐到地上又躺下了,孙稙禾躺坐不下便直接趴在地上。
“你为何救我?你这样也成了通缉犯,无家可归了。”
“我本来就没有家,我从小就进了黑冰台,在那里接受训练,宰相和统领常把我安排到一些朝廷重要大臣家里做丫鬟奴隶,让我监视他们。在他们家里挨打挨骂受气。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你跟我回津国,可我的日子也是凶险的。”
“那也比待在这强,张仪这个老东西!真是条老癞狗,给他完成了这么多次任务也几个赏钱,就这一次让你跑了,他就让人打了我一顿板子。现在还疼呢!”
说完孙稙禾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陈柯没有接她的话,坐起身来望着孙稙禾。
“你现在把我抓回去邀功还来的及。”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要和你去津国,豁出命救你,你可别不领情,也别想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