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015年夏，北京国家马术训练基地。

华耀站在马厩门口，嘴里叼着一根草梗，眯眼看着远处走来的少年。樊振东穿着国家队训练服，手里拎着一袋胡萝卜，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刚结束乒乓球队的晨训就赶了过来。

"小胖。"华耀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迟到了三分钟。"

樊振东小跑过来，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华姐，队里加练了会儿发球。"

华耀哼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少来，你就是赖床。"

樊振东没反驳，只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身后的马厩："米娅呢？"

华耀侧身让开，指了指里面那匹通体雪白、鬃毛如银的纯血母马："老样子，脾气大得很，除了我谁都不让碰。"

樊振东笑了："她上次还让我摸她鼻子呢。"

华耀挑眉："那是因为你偷偷喂她苹果。"

樊振东嘿嘿一笑，从袋子里掏出一颗洗干净的红苹果："今天带的是胡萝卜，但她应该也喜欢。"

华耀看着他，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倒是挺会讨她欢心。"

米娅见到樊振东，果然打了个响鼻，凑过来嗅了嗅他手里的胡萝卜。华耀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少年小心翼翼地伸手，让米娅从他掌心叼走食物。

"胆子大了啊，敢直接喂了？"华耀挑眉。

樊振东挠挠头："上次你说，马要是信任你，就不会咬你。"

华耀笑了："记性不错。"她走过去，拍了拍米娅的脖子，"今天带你跑两圈？"

樊振东眼睛一亮："真的？"

华耀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像一阵风，然后朝他伸出手："上来。"

樊振东心跳加速，握住她的手，被她一把拽上马背。米娅不耐烦地跺了跺蹄子，但华耀轻轻一夹马腹，她就乖乖迈步小跑起来。

"抓紧。"华耀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笑意，"摔下去我可不管你。"

樊振东下意识环住她的腰，华耀身上有阳光、皮革和淡淡汗水的味道，混合着马匹的气息，让他耳根发烫。

米娅越跑越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樊振东感觉自己像是在飞。华耀突然松开缰绳，双手张开，迎着风大笑："爽不爽？"

樊振东心跳如雷，却也跟着笑起来："爽！"

那天晚上，华耀带着樊振东去了胡同里的一家烧烤摊。张继科和马龙已经在等他们，桌上摆满了羊肉串、烤腰子和冰镇啤酒。

"哟，小胖也来了？"张继科挑眉，"华耀，你带坏未成年啊？"

华耀踹了他一脚："滚，他成年了。"

樊振东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马龙递给他一瓶北冰洋汽水："别理他们，喝这个。"

华耀却直接开了瓶啤酒推给他："男人就得喝这个。"

樊振东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口，被呛得咳嗽。华耀大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慢慢来，不急。"

张继科不服气："华耀，对我们怎么凶凶的。"

华耀白了他一眼："闭嘴，吃肉。"

樊振东低头啃着羊肉串，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吃完宵夜，华耀拉着樊振东爬上了训练基地的天台。

夜风微凉，星空璀璨。

"累不累？"华耀靠在栏杆上，点燃一支烟。

樊振东摇头："不累。"

华耀吐出一口烟圈，忽然问："为什么喜欢马术？"

樊振东想了想："因为自由。"

华耀挑眉看他。

"在马上，感觉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樊振东看着远处的灯光，"就像……飞一样。"

华耀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不错，有悟性。"

樊振东看着她，忽然鼓起勇气："华姐，我……"

华耀挑眉："嗯？"

樊振东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说："……谢谢你带我骑马。"

华耀嗤笑一声，掐灭烟头："傻小子。"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明天还有训练。"

樊振东跟着站起来，华耀突然回头，捏了捏他的脸："下次带你去草原跑，比在这儿爽多了。"

樊振东眼睛一亮："真的？"

华耀勾唇一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夜风拂过，少年的心跳声淹没在星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