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势给谁的

里约奥运村的天台被南半球的星空笼罩，马龙独自对着墙壁练习发球。

小白球在月光下划出银亮的轨迹，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乒坛好学生也会加练？"

华耀的声音从防火梯口传来。她拎着两瓶北冰洋汽水，橙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冒着细密的气泡。

马龙转身时，看到她脖子上还挂着白天马术比赛的金牌，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给。"她抛过来一瓶，"张继科那顺的。"

马龙精准接住，瓶盖在栏杆边缘一磕就开了："睡不着？"

"雷霆兴奋过头，刚哄睡着。"华耀靠在栏杆上，汽水瓶折射着远处的城市灯火，"你呢？"

马龙望着体育馆方向："在想明天的战术。"他顿了顿，"还有...赢了之后要怎么庆祝。"

华耀挑眉："连庆祝动作都要提前设计？"

"不是设计。"马龙喝了一口汽水，橘子味的甜香在舌尖炸开，"是准备了四年的事情。"

决赛日的科帕卡巴纳体育馆沸腾如海。

当马龙和张继科同时入场时，看台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中国观众区一片红色海洋，有人挥舞着"龙队无敌"的灯牌，有人举着张继科的大幅海报。

华耀坐在运动员席第一排，身边是攥紧拳头紧张的樊振东和不停拍照的许昕。

她今天难得没穿队服，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脖子上却郑重地挂着那枚马术金牌——这是她无声的支持方式。

比赛开始，马龙迅速进入状态。

他的正手弧圈像精确制导的导弹，每一板都砸在张继科最难受的位置。11:5，首局轻松拿下。

"马龙今天状态神了！"许昕凑到华耀耳边大喊，声音淹没在观众的声浪里。

第二局张继科开始反击。他的反手拧拉如同出鞘的利剑，几次漂亮的变线让马龙措手不及。13:11，比分扳平。

华耀注意到马龙在擦汗时往她这边瞥了一眼。

第四局成为转折点。

马龙突然改变发球方式，几个诡异的逆旋转发球让张继科连续失误。

当比分来到10:6时，张继科奋力救回三个赛点，但最终马龙一记反手爆冲终结比赛——11:9！

"赢了！"很多人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

全场灯光聚焦在球台中央。马龙扔掉球拍，双手比出爱心手势，然后突然转向华耀所在的方向，右手握拳轻捶左胸，最后指向她，这是他们以前约定的"胜利暗号"。

华耀笑着摇头，却还是举起汽水瓶隔空致意。

这个动作被现场大屏幕捕捉，引发观众一阵善意的起哄。

颁奖仪式后，混采区挤得水泄不通。

"那个手势是给谁的？"记者们穷追不舍。

马龙用毛巾擦着汗："给我所有支持者。"标准的官方回答，但耳尖微微发红。

不远处，张继科揽住华耀的肩膀对镜头咧嘴笑："没事儿，我女神的金牌也很重要。"

华耀一个肘击让他闭了嘴。

当夜，奥运村的天台又多了几个身影。

马龙带着金牌，张继科拎着一打汽水，许昕抱着吉他，樊振东负责偷渡食堂的点心。

"下次，"华耀晃着汽水瓶对马龙说，"别在镜头前耍帅。"

马龙笑着碰了碰她的瓶口："那得看你能不能来东京。"

南半球的星空下，汽水泡沬在玻璃瓶里欢快地炸裂，如同他们正绽放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