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卷起他的衣袂,一望着那张褪去锋芒却依旧淡漠的面容,忽然明白,在散兵斩断所有枷锁的旅途中,你不过是个被遗落的注脚,一场无关紧要的旧梦残片。
“散兵大人…”
“以前的称呼不必说了,叫我流浪者便好”
“那…流浪者…”
好别扭啊!
“什么事?”
“可以告诉我这300年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们当初说你叛变?后来我再问起,却没能记的起来你了。”
“哼…先把你这些士兵安顿好再说。”
你回头看去,那群士兵有些已经靠着岩石呼呼大睡起来,有些还撑着眼皮子盯着前方。
“不必管他们。”
“呵…那你们效忠的女皇大人给你派的任务不完成,你要怎么给她交代。”
“大不了不当了。”
“呵…”
…
大巴扎内,你听着流浪者轻描淡写的将这300年发生的事一并娓娓道来。
三百年前他带着神之心也来到了须弥,并完成与博士的实验,以及他的丰功伟绩,创造一个神明。
须弥的神明小草神,被大贤者禁足,囚禁到净善宫内,教令院那帮人不惜一切代价创造伪神,想要代替须弥的神明,却被外来的旅行者阻止这一场发生,他们救出了被囚禁的神明,并且结合须弥人民的智慧,操控的虚空终端,在169次时终于打倒了伪神,须弥的子民也结束了这漫长的循环。
…
“所以你现在…是要为你当年所犯的错误,弥补过错吗,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儿了吗。”
“没错。”
“那为什么你把自己从世界上删除了,大家都不记得你,为何我还记得?”
流浪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你忘了当时我与你怎么说的么,成为我的眷属,会与神明一样永恒的寿命。”
“那你不是没成为神明吗?”
“一时的神明,也是神明。”
“世界树的枝桠会生长,也会吞噬。那些随我沉入深渊的过往,本就该永远腐烂在根系深处。”
…
你写了份离职报告,让你那一批成员带回去至冬,他们目光错愕,不知所措,在你一番打发下,他们原路返回了…
“就这么要跟着我?”
流浪者半靠在教令院门口的柱子上,垂眸说着话。
“嗯嗯,跟你一起赎罪。”
“哈?”
“搞笑呢,有罪的是我又不是你,别拿这种东西来试探我,守烬人。”
“我不是守烬人了!”
“哦。”
…
清晨的阳光透过帕蒂沙兰编织的窗幔,在悬浮着风元素微粒的空气中投下细碎光斑。
流浪者垂眸研磨香料,他手腕的动作轻轻摇晃。案板上的钩钩果被切成完美的扇形,混着香辛料。
“过来尝。”
他将新烤好的钩钩派推到你面前,紫眸却始终盯着灶台上咕嘟冒泡的咖喱。咬下酥脆的派皮,温热的果酱在舌尖绽开,恍惚间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屋外的兰那罗又在哼唱新学的歌谣,他耳尖微动,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出相同的节奏——这是他在教令院旁听乐理课时养成的习惯。
午后的时光总在藤蔓垂落的凉棚下度过。他倚着摆满典籍的书架打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你则翻看着他亲手抄写的《雨林生态志》,书页间夹着的塞西莉亚花早已褪色,却仍固执地保留着最初的形状。偶尔有路过的蕈兽扒着篱笆张望,他会不耐烦地挥挥手,但是有路过可爱的兰那罗,他便会露出温柔的表情,将他们揽入怀中,指使着你去拿几本童话书过来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