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bking呢。
黄明希压住嘴角的弧度。咖啡店外有只聪明的花猫,在一两点钟的正午大街上晒太阳,狭长的眼微眯,软骨头似地附在北方干燥的地面上。
范丞丞的车开走后卷起路边的白色塑料袋,过了五分钟后一对情侣牵着手从街角另一头拐来,头发丝黏糊的纠缠分不开,黄明希想起自己以前好像喜欢的就是范丞丞冷一张脸的拽逼,和小女生一样把这划分到高级。
他哥倒是不一样,是最最最讨厌范丞丞闷葫芦的人,一定要在那汪平静的清潭上搅泥浆。
他承认自己是学人精,学人抛弃艺术特长生的身份跑去学医且把这当作深情,又学人把成绩优异的哥哥当暗恋对象。
昨天妈妈看他这副丧气样气不打一出来,麻将赢了些钱,心情就好得趾高气昂,刻薄的红唇在黄明希耳边吵闹, “爬个床做三有什么好难的。”
尖锐的嗓音刺得他耳根子发痛,黄明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有些事其实是在学他妈的言传身教,一头冷水从顶浇到底,冻的他牙齿惊颤。在避免自己做出更令人恶心的事前,他得跑远点,跑到正常人群里。
【哥哥,骗人的事我还是没法开口,但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百年好合。】
范丞丞坐在驾驶座上心跳得厉害,好在上级的一通电话把他及时拉回现实,他就顺着意把自己摁进繁忙的工作里省得想另一些七七八八。
回部队后发现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又是什么富商大贾来造访,头儿喊他来应付。毕竟没人敢压他一头,拜托他办事的人多着,让帮忙看孩子的不少,还有一些嘴上说着漂亮话实际打着官商勾结的心思。
这种活最难做,又不能得罪人又要对得起国家,派范家少爷顶住最适合不过,拖范丞丞的福这两年大家都清净不少。
虽说有钱不拿是傻子,谁不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俗人,只是头顶红旗飘飘摇摇,发过的誓和读的书都不能进狗肚子里。
这回来的富商叫邹忌凯,脸上堆着笑说了老半天,范丞丞支着脑袋半答不应的,听到邹清这两个字才提了点精神。
原来是他儿子,范丞丞抬起眼皮无声打量了一番邹忌凯,却也实在没办法和那天医院里见到的寸头小子联系在一块,长得倒是没半点相似,也幸亏是遗传邹夫人了。
“我那儿子做事毛手毛脚,在家嚣张惯了,来这边的锐气也没挫掉多少,要是犯了毛病还请多多担待。”
范丞丞没什么表情,好奇军医院的人怎么找到他这来,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就问出来。
邹忌凯挠了挠头,冬天穿的多加上发福的身材衬得这个举动有些不适年龄的滑稽,笑的腼腆:“医院里忙脚不沾地,电话里还没讲几句他就把电话撂了。
听说他现在是在跟黄医生学习,黄医生是,是您的爱人。”
“所以你就来找我?” 丹凤眼尾勾起来看不出冷热,眉尾微扬无意识透出骨子里的尊贵和沙场上的野性,邹忌凯猜不透小少将的心思,张嘴啊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范丞丞突然站起身来,手插在口袋里送客,邹忌凯突然想起来外界关于范丞丞黄明昊婚姻不好的传闻,软着脚刚想喊几句得罪,眼前的太子爷就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一下蜕变得柔软,修长的指节挠了挠眉骨。
“这事你找我没用,我是个耙耳朵,怕老婆。” 阿姨请了假回老家,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他们自己动手。
黄明昊回家的时候看客厅的灯是黑的,就直接放下东西洗手作羹汤。 厨房有一杯半温的水,黄明昊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就搭上来个脑袋,雪松的味道细细密密试探性地将他裹住,他们这个姿势不算舒服,黄明昊刚想把范丞丞的脑袋推下去,手就被人捏住,拉下来叠在腰前,这下才算个彻底的背后抱。
“干嘛。” 黄明昊的嗓音有些僵硬,有一瞬间他以为范丞丞是不是知道些了什么,带着些隐秘的期待心瞬间就吊起来,不过很快他想起了黄明希那条短信,就自己否认了这个想法。
“你易感期啊?”“不对啊,闻起来也不像啊。” 范丞丞把头埋进黄明昊的肩窝听小孩的小声抱怨没来由觉得心情好,他想起来高中有一次黄明昊来找他,那时真的撞上了范丞丞的易感期,偏偏黄明昊这个从小到大都不好好上生理课的纯正小o什么都没察觉,在房子里钻来钻去找半天,还在那喊:“范丞丞快点儿出来把生物作业借我一下,电话都不接,在家里放这么浓的信息素犯什么骚呢。” 后来的事他倒是不太记得,Alpha易感期烦得捶墙,领地意识和占有欲强烈的空前,理智也烧得一干二净。
易感期结束后,小鬼还在学校里笑他,说他按着黄明昊在桌子前写了整整一套生物卷子,批完了才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