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冬日,风里裹挟着彻骨的冷,街头巷尾都被这股子寒意浸透。
琼奴在樊儿和郦家诸位姊妹的照顾下,一天天变得灵动活泼起来。
只是,小姑娘现在唯一肯开口说的两个字,还是只有“哥哥”。
樊儿为此高兴的不得了,小姑娘会喊哥哥了诶!
因为这个,他没少受到姐姐妹妹们的打趣,不过樊儿心里美滋滋,一点也不在乎。
年关将至,本应是辞旧迎新,喜气洋洋的时候,可郦家上下却被一大片阴云笼罩。
郦怀瑾突发旧疾,连日里咳血不止,名医大夫请了无数个,可看过之后,都是一个结果,病入膏肓,药石无罔。
夜阑人静。
樊儿坐在窗边,桌子前点着一盏小油灯。
男孩翻看着手里微微泛黄的书籍,迟迟无法入睡。
白淼山者,灵气所钟,期间长有仙草,名唤长生。
先生也曾经说过,长生草神效非常,诸般沉疴宿疾,无论虚实寒热,皆能疗愈,举凡病恙,得之皆可霍然痊愈。
樊儿深吸一口气,撕下书上记录长生草的这一页,塞进怀里。
然后,拿起门后的小背篓,一个人坚定的推开门,朝着门外走去。
夜晚的院子格外寂静,偶尔还回荡着几声难挨的咳嗽声,以及女子隐忍的哭泣声。
樊儿知道,那是他爹和他娘,他想留住爹爹,想让娘开心,想看着姐妹们继续过着开心幸福的日子,想给琼奴一个安稳的家。
从侧门溜出去后,樊儿深深吐了一口气,如果这一次能找到长生草的话,一切就可以实现了。
衣摆被人从身后,猛地拉住。
樊儿停住脚转过头,就见皮肤白净,俏生生的小姑娘,抱着枕头,拦住了他的去处。
琼奴:“哥哥。”
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好似春风佛过心头,吹散了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樊儿拉起琼奴的小手捏了捏,笑着道。
“琼奴乖,又做噩梦了吗?”
琼奴眨着大眼睛点了点头,她睡不着,所以出来找哥哥,可是却看到哥哥鬼鬼祟祟的出门。
小姑娘嘴角上扬的时候,露出两个小梨涡,圆圆的小脸,显得格外小巧可爱。
樊儿注视着她的眼睛,清澈又带着无边的信任。
琼奴最近可以说简单的句子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睡觉的时候,总是爱做噩梦。
每每琼奴做噩梦,小姑娘便会抱着枕头,去隔壁樊儿的屋子敲门。
对于小琼奴来说,樊儿就像是个一个人形可移动牌的驱噩梦神器。
只要在他身旁,她便可以一觉到天亮,安安稳稳,噩梦全无。
樊儿叹了一口气,眼底带着几分心疼,耐心的解释。
“哥哥要去山上为爹爹寻药,琼奴在家等我可以吗?”
琼奴一听樊儿要走,立刻皱着眉摇头。
“不要。”
哥哥不在家,她睡不着,梦里有魔鬼缠着她。
樊儿抬头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小姑娘万般依赖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
“那琼奴,要不要陪哥哥一起去?”
拧在一起的小眉头瞬间消失,小姑娘脸上抽烟转晴,只咧着嘴呵呵笑。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