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琼月鼓了鼓腮帮子,蔫儿蔫儿道。
“也就哥哥觉得我好,谁家娶一个病秧子回去啊。我想好了,其实不嫁人也挺好,就是不知道娘能不能同意。”
折淙伸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温柔道。
“我们琼月是最好的女子,况且你的病已经好多了,不要这么想自己,嗯?”
折琼月叹了一口气,从衣领内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吊坠,吊坠之内红艳艳的圆心里红色的液体晃啊晃,格外刺眼。
“谁家好人带这个呀,哥哥少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能活一天就赚一天。”
正常人,哪里需要随身带哥哥的血呢。
小时候,她还可以赖在哥哥的屋子里,日日跟哥哥一起睡,可稍微长大一些之后,折娘子说这样不好,即便是兄妹也不应如此。
所以,折家特意到景然大师那里求的法子,用一个特质的容器,装着折淙的指尖血,便可以达到祛除邪从霉运的作用。
折淙眼底微沉,伸手拿过少女手中的吊坠,从袖子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面无表情的扎破指尖,一滴血顺着流入吊坠之内。
折琼月接过吊坠重新挂在脖子上,笑的没心没肺。
“哪一天我要是没了,哥哥记得将我埋在洛水河畔,也好让我落叶归根。说不定我能找到我们的亲人,到时候一定给哥哥托梦。”
折淙注视了少女一瞬,深吸一口气,冷着脸道。
“不许你死!”
几乎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折淙的内心便无法平静。
琼月要离开他?
他不能接受!
无论以什么形式的离开都不可以。
有时候,哪怕只是想想,便会觉得心底一阵抽疼。
这些天,他断断续续想起了一些片段,他坚信是他小时候,落水之前的记忆。
有一个画面最令他难以想象,画面中,他拉着小琼月,被一圈人围着祝贺。
而他则是红着脸,害羞的喊了一声,媳妇。
如果,那些记忆都是真的,那么,他跟琼月就不是亲兄妹,而是从小定了娃娃亲的。
这种情况,他更不能接受,琼月去想看别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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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淙带着折琼月进入军营的时候,折家军的将士们早已整整齐齐的在门口列队迎接。
“少将军!回来了!”
副将白羽高兴的迎了上来。
说话寒暄间,白羽的脖子却伸的老长,眼睛直往朝马车里看。
白家跟折家是世交,白羽跟折淙是拜把子的弟兄,只比折淙小了一岁。
折淙见状立刻沉了脸,臭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折淙抬起脚,狠狠地揣在了白羽的屁股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日日出入军营,也不见你列队迎接,为何独独今日这般殷勤?”
白羽差一点来了个大马趴,稳住身形后笑着凑近,哥俩好的搂上折淙的肩膀。
“哥哥,给我点面子,这不咱琼月妹妹来了么。”
白羽打小就喜欢逗琼月,小时候他比较混球,还弄哭过几回小姑娘,可渐渐长大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