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还能去投靠谁?
皇后吗?绝无可能。
曹琴默看得清楚,宜修虽是六宫之主,可却一无子嗣,二无帝王的宠爱。
更关键的是,宜修表面端庄母仪天下,可她知道,皇后的手段其实更为阴狠毒辣。
多数人都被蒙在鼓里,可她却十分清醒。
这后宫之中,可有不少的腌臜事,都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她万不能拿自己和温宜的前途去赌。
曹琴默不知华妃为何,突然对她变了态度。
但她明白,想要重新博得华妃的信任,眼下急需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投名状。
曹琴默的脑细胞,在这一刻进入前所未有的运转模式。
有什么人,是华妃最在意的?
毫无疑问,是皇上。
有什么东西,是华妃不愿与她人分享的?
答案依旧是,皇上。
对华妃而言,皇上便是她的一切,是她生命的核心。
可现如今,宫里最得宠的,却是承乾宫那位。
曹琴默瞬间锁定了自己的投名状。
有了目标,曹琴默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干劲儿十足。
翊坤宫。
茶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着桌子上水渍未干的字迹,疑惑的出声。
“娘娘,曹贵人说您多年不孕,可从欢宜香入手查起,是什么意思啊?”
年世兰招呼颂枝,将桌上曹琴默用茶水写的字迹擦掉,看着窗外淡淡出声。
“没什么,字面意思罢了。”
她不屑于去替任何人遮掩。
胖橘能如此对她,只能说,他更爱他自己,更爱这个江山。
所有人,在他眼里,不过都是棋子而已。
年世兰目光追随者曹琴默离开的方向,变得深远。
曹琴默,果然也知道欢宜香的秘密。
内心深处,一股酸涩倏然炸开。
从始至终,傻的,痴的,只有年世兰一人。
而这一次,年世兰给了曹琴默机会,未来的路如何走,全靠她自己去选。
是死是活,全凭她自己的抉择。
相信以曹琴默的智商,后宫里头的太平日子,只会越来越少。
茶子见年世兰不愿多说,乖乖的坐在一旁,摇着扇子,陪着她看日出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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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赏花宴这一日。
宜修起了个大早,坐在梳妆台前,抹上最后一点驻颜霜,捧着自己格外容光焕发的脸蛋,左看右看,越发开心。
绘春拿来一排精美的发钗,宜修捻着兰花指,选了一只漂亮的凤钗。
“绘春,一切都准备好了?本宫难得办的赏花宴,可万不能让大家失望而归。”
她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才准备好今天这盘棋。
赏花宴过后,华妃这个名字,将彻底烂掉臭掉,成为宫里头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是都说华妃的好吗?
那今日,便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真实面目。
绘春双手接过金凤钗,小心翼翼地替皇后戴在头上,笑着答道。
“皇后娘娘,都准备好了。咱们景仁宫的牡丹,开的可好了,定是知道娘娘今日办赏花宴,所以都这般争艳承欢。底下的奴才都说,只有咱们景仁宫,才养得出这样的满庭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