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铁锈和硝烟的味道混着血腥气，腻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悠悠斜倚在暗巷深处的垃圾桶旁，指尖的手术刀片旋飞。
交易被仇家堵了门。
傅隆生，曾经的地下狼王，看来是真的老了。
但他养的这几条小狼，牙倒是够利。
特别是角落里那个。
悠悠的视线，锁在油桶后面的身影上。
傅隆生手下最疯的主力输出，老五，小辛……
此刻却蜷成一团，漂亮的脸蛋白得像纸。
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下颌都在发抖。
就这？
传闻里的杀戮机器，见了血就只会哭？
不远处，三个漏网之鱼交换了眼神，端着枪，猫着腰摸了过来。
枪口齐齐对准了角落里，那个看起来最无害的目标。
悠悠指尖的刀片，停了。
武器不该对着一个快要哭出来的漂亮男孩。
算了。
就当是给傅隆生那批货，附赠的售后服务。
她正准备动手。
前一秒还在发抖的小辛，突然动了。
他甚至没起身。
在枪手压下扳机的瞬间，一道银光从他袖口无声地滑出。
是支最普通的派克钢笔。
没有任何花哨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银光贴着第一个枪手的脖颈划过，带出一串细密的血珠。
那人连扳机都没能扣下，便捂着喉咙，直挺挺倒地。
钢笔在空中继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精准贯入第二个男人的眼窝。
第三个男人喉咙里刚挤出半声嘶吼。
小辛的身影便原地淡去。
再出现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那人背后。
他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抽出温热的钢笔，反手一送。
三秒，三人。
温热的血珠溅上他的侧脸，他甚至没有抬手去擦。
只喉结滚动，脖颈极轻地偏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他紧绷的肌肉并未放松。
视线一寸寸碾过暗巷。
最后，目光定格在悠悠身上。
悠悠勾起唇角，收回了刀片。
哇哦。
有点东西。
对上悠悠那双含着玩味的眼睛，小辛脸上所有狠戾，像潮水一样褪得干干净净。
他手腕一抖，那支沾着血的钢笔，被甩进了阴影里。
随即，他仰起那张溅血的脸。
眼里的凶光被水汽迅速洗掉，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
小辛捂住自己毫发无伤的左臂，步履踉跄地扑了过来。
“姐姐！”
他冲到悠悠面前，膝盖一软，死死攥住了她的衣角。
悠悠心下了然。
行啊，这小东西，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她没有动，任由这个浑身散着血腥气的小骗子，一头撞进自己怀里。
“姐姐，我好怕，你救救我……”
小辛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带着哭腔。
“怕什么？”
悠悠的声音很淡，却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道。
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脖颈侧面。
指腹下，他脆弱的动脉在急促地跳动。
“有姐姐在，没人敢动你。”
小辛闻言，身体僵了一瞬。
然后，更用力地往她怀里蹭，鼻尖几乎埋进她的颈窝。
“可他们，他们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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