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金属门禁无声滑开。
门的背后,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一间冰冷的王座。
这里,是鬼手悠悠的领地。
高耸的武器架直抵天花板,每一支枪械都烙印着狰狞而流畅的改造痕迹,那是属于她的签名。
空气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枪械的味道,形成一种冷酷的秩序感。
这味道,让小辛紧绷了一路的肩颈线条,终于无声地松弛下来。
他喉结微动,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对他来说,这气味比任何香水都更令人安心。
这是力量、死亡和精密的味道。
是他的味道。
咔哒。
身后的金属门重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悠悠脱下外套,甩在椅背上,露出底下包裹着紧致身形的黑色作战背心。
肌肉线条流畅,是常年与武器和手术刀为伴的证明。
她走到操作台前倒了杯冰水,仰头饮尽。
水珠顺着她的下颌线滚落,没入深陷的锁骨。
砰。
玻璃杯被不轻不重地放在金属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悠悠依旧没有转身。
“心跳平稳了。”
“小辛。”
悠悠转过身,唇角噙着冰冷的笑意。
“戏,演完了。”
这句话,像手术刀精准地割断了提线。
小辛的视线,死死钉在她身上,从那道没入锁骨的水痕,一路向上,最终锁定了她的唇。
他缓缓抬手,用拇指指腹,从自己的眼尾,重重划到下颌。
力道之大,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再抬眼时,眼底所有水汽都被蒸发殆尽。
他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天真,且恶劣。
悠悠好整以暇地倚在操作台上,审视着他。
“怎么?不装了?”
小辛没说话,只是歪了歪头,从旁边挂满工具的墙上,取下一把手术刀。
刀尖在他指尖灵巧地转动,划出银色的光晕。
“姐姐。”
他的嗓音褪去了颤抖的奶音,是刻意压低的,带着黏缠尾音的沙哑。
“你当初在巷子里,就不该多看我那一眼。”
悠悠看着他指尖的刀,忽然笑了。
那笑容没有半分暖意,唇角勾起的弧度,锋利,冰冷。
“小东西。”
“别搞错了。”
话音刚落,一道残影划过。
悠悠的手甚至没去碰那把刀,指尖却精准地按在他持刀的手腕内侧。
尖锐的麻痹感,瞬间窜过半边手臂,小辛只觉得指尖一软。
当!
飞旋的手术刀脱手,摔落在地。
“在我这儿,没有该与不该。”
悠悠收回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仿佛在回味刚才的触感。
“只有我,允许。”
“或者,不允许。”
小辛看着掉在地上的刀,非但没有挫败,反而发出一阵低哑的笑。
那笑声从喉咙深处滚出,带着被激怒的兴奋。
“姐姐,你总是这样……”
话音未落,他猛地欺身向前!
双臂张开,不是为了拥抱,而是像铁钳一样撑在悠悠身后的操作台上,将她完全圈进自己的气息里。
这,是一个充满了侵略性的禁锢。
悠悠懒得抬眼看他,只环起双臂,轻飘飘地问。
“心跳这么快,呼吸都乱了。小东西,你管这叫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