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离经叛道，会毁了你的前程！听我一句劝，去跟五阿哥服个软吧，他是皇子，有他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这最后这一句话，精准地踩在了小燕子的雷区上。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坐直了身子。
“紫薇。”
这声冷静的呼唤，让紫薇愣住。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这世上，唯一不会背叛你的，只有你死死攥在手里的东西。”
小燕子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堆金灿灿的元宝。
“比如，钱。”
紫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无法理解地摇着头。
在她从小接受的教养里，情义千金，真心难觅。
怎么到了小燕子这里，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轻声反问，语气里满是困惑。
“人与人之间，怎么能只用钱来衡量？”
“那用什么衡量？”
小燕子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用嘴上说说的喜欢？”
“还是用帝王家那份朝不保夕的宠爱？”
“紫薇，听着。”
“我们的幸福，我们的未来，不应该寄托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不管是五阿哥，还是福尔康，他们可以是锦上添花，但绝不能是救命稻草。”
这番言论，像一道惊雷，在紫薇的脑海里炸开。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寄托在男人身上？
那女子的一生，还能寄托在什么上？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疯话！
站在一旁默默收拾的金锁，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她和紫薇一样，觉得格格说的话，离经叛道。
可是……
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那堆黄金上。
主子的恩宠，男人的誓言，对她来说，都太远，太虚。
只有月钱，只有赏赐，能让她吃饱穿暖，能让她在这吃人的宫里活下去。
金锁下意识攥紧了袖口里藏着的那几枚铜钱。
心，彻底乱了。
也许，格格说的是对的？
紫薇最终被这套歪理冲击得失魂落魄，逃也似的走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漱芳斋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福尔康。
他板着一张脸，一副师长派头，显然是来拨乱反正的。
“还珠格格！”
尔康一开口，就是居高临下的教训。
“今日之事，你实在有失体统！身为格格，行江湖卖艺之举，皇家的颜面何存？”
小燕子刚把紫薇送走，正烦着呢，见他又来这一套，白眼差点翻出天际。
“福大爷，大清律例看全了吗？”
尔康一噎。
“什么？”
“我问你，大清律例哪条写了格格不能赚钱？”
小燕子腿一翘，晃悠着脚尖。
“哪条写了格格不能为皇阿玛祈福？”
“哪条又规定了祈福必须烧香拜佛，不能胸口碎大石？”
“你……”
尔康被她一连串的发问怼得哑口无言，他满脑子的君臣体统，竟被堵得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小燕子看着他憋得黢黑的脸，冷笑一声。
“都没有是吧？”
“既然大清律例都没有禁止，你凭什么来教训我？”
“你是宗人府的，还是我皇阿玛本人？管那么宽，太平洋的警察吗？”
“你……”
“送客！”
小燕子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尔康愤然甩袖，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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