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淑芳斋。
紫薇拉着小燕子的手，眼圈通红。
“小燕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婚姻不是买卖，你怎么能签那种契约呢？”
小燕子看着她，微微一笑。
她反手握住紫薇的手，神情认真。
“紫薇，我知道你不懂。”
“就像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觉得幸福就是嫁给一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我的路，跟你不一样。”
“我想要的，不是一个男人为我圈出来的方寸天地，而是我自己能走出去的万水千山。”
紫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还是没太听懂，但她看得懂小燕子眼里的光。
那不是待嫁女儿眼中那种温柔羞怯的火。
那是一团正在燎原的野火，烧着勃勃的野心和对广阔天地的渴望。
“好。”
紫薇吸了吸鼻子，用力抱住她。
“不管你走哪条路，我都支持你！”
紫薇出去后，小燕子回到桌前。
烛光下，她摊开自己的账本，旁边放着一张京城的商业地图。
她的小金库，经过上次皇上的赏赐，已经相当可观。
小燕子拿起炭笔，在福家产业的旁边，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嫁妆？
那点东西哪够看。
这福家，才是她最大的本钱。
*
大婚当日，十里红妆，堵了京城半条街。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一看大名鼎鼎的还珠格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看到福家的迎亲队伍，从漱芳斋抬出的嫁妆时，整条街的呼吸都停滞了。
没有一箱御赐的绫罗绸缎。
没有一担珍稀的古玩玉器。
队伍最前头那几口沉甸甸的红漆大箱，箱盖一开，差点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金子。
满满一箱，全是金灿灿的金元宝。
后面跟着的，是码得整整齐齐，泛着冷光的银锭子。
“天啊！这嫁妆是真金白银啊！”
“疯了吧？这是把金山银山抬出来了吗？”
明月和彩霞跟在轿边，小脸绷得死紧，腰杆挺得笔直，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全是汗。
这些，可都是格格这两个月，坑蒙拐骗……
不，是凭着超凡的商业头脑，硬生生从皇宫里抠出来的血汗钱！
轿子里，小燕子听着外头的惊呼，唇角带笑。
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哪有真金白银来得有安全感？
这不叫嫁妆。
这叫婚前财产公证。
至于她留给乾隆的那封信……
此刻，应该已经摆在养心殿的案子上了。
她在信里直接摊牌，捅破了自己是冒牌货的窗户纸，把紫薇的身世，信物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
她赌的，就是乾隆身为帝王的多疑和爱面子。
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一个是他金口玉言亲封的还珠格格。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绝不会把家丑闹大，只会权衡利弊，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到最低。
紫薇，有能力抓住这个机会。
而她自己，从此脱离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天高海阔。
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
“吁——”
迎亲队伍被突如其来的马鸣拦住。
轿身猛地一晃，小燕子差点一头撞在轿壁上。
“怎么回事？”
轿外传来明月紧张的回答。
“格格，是，是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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