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抬起头，直视尔泰。
“为什么？”
“从见你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们特别合适。”
“你疯了？开什么玩笑？”
小燕子红着脸，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是。”
尔泰坦然承认。
“从在围场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疯了。”
“我步步为营，为的就是今天。”
他不再克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小燕子，我不是要跟你做生意。”
“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这番告白，让一向运筹帷幄的小燕子不知所措。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你这是强买强卖！”
她只能这样控诉，声音却虚得厉害。
“那夫人是想反悔？”
他反问。
反悔？
怎么反悔？
圣旨已下，满城皆知。
现在反悔，福家和皇家的脸往哪搁？
更重要的是……
她看着眼前这张脸，真诚坦然，写满了占有欲。
如果真的反悔了，然后呢？
一个人东躲西藏，从零开始？
小燕子心里冷笑一声，也并没有那么想反悔了。
“我……”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向别处。
“强买强卖的生意，售后要是不好的话，我可是会给差评的！”
她梗着脖子，不想让自己落了下风。
“我随时保留解约的权利！”
尔泰闻言，眼底浮现出柔软的笑意。
“好，随时欢迎夫人考察。”
他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是不是该把这身行头换下来了？”
“我……我这就去换！”
小燕子逃一般地冲进了内室。
砰地一声，关上门。
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她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
完了。
这次好像，真被套牢了。
门外，尔泰走到桌边。
他拿起那杯她没碰过的合卺酒，仰头，一饮而尽。
*
新婚第一夜，小燕子睡得特别安稳。
她把内室的门从里面用一把椅子死死抵住。
又把所有能搬动的柜子，全都推过去堵了个严严实实。
安全感，这不就来了吗？
第二天，天光大亮。
小燕子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坦。
挪开门口那一堆堵门的大家伙，她拉开门，一眼就看到外间桌边坐着的男人。
尔泰一身便服，正端着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看到她出来，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地问。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好极了！”
小燕子松了一口气，乐呵呵的回答。
“有劳夫君挂心，我睡得比在漱芳斋还踏实。”
昨天她可累坏了，本来起得就比平时早，躺下之后，直接就睡着了。
尔泰放下杯子，抬起眼，看向她。
“是么？我还以为，夫人会因为过度警惕，反而睡不着。”
小燕子心头一跳，这家伙，不会听了一晚上墙角吧？
“怎么会？”
她立刻摆出无辜的表情，看了一眼尔泰手边的杯子。
“我心宽体胖，沾枕头就着。倒是夫君你，一大早就喝凉水，你很热吗？”
尔泰闻言的眼神深了深。
“是啊。为夫火气确实很重。”
他站起身，缓步向她走来。
“毕竟，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换了谁，火气都小不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