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
于一鸣的声音很轻。
许妍没抬头。
攥着他衣角的手，又紧了几分。
半晌，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来。
“于一鸣。”
“嗯，我在。”
“那封信……还算数吗？”
于一鸣呼吸一滞。
他反手，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
许妍的手指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挣开。
“每一个字，都算数。”
“许妍，我喜欢你。”
“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协议需要。”
“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巷口的风重新流动起来，吹起了她的发梢，带着凉意。
许妍抬起头。
她眼眶微红，她看着他，认真地问。
“那……那个二十五块一小时的协议，可以换成别的吗？”
于一鸣怔了一下。
“可以。”
“你想换成什么？”
许妍咬住下唇，脸颊红得惊人。
“换成……你的女朋友，行不行？”
她活了二十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于一鸣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不，”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这个换不了。”
许妍的心一沉。
“女朋友这个身份，”于一鸣的眼底带着笑意，“我不租，我只送。”
“送给你，要不要？”
许妍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于一鸣向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许妍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试探着，缓缓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原来被人坚定地选择，是这种感觉。
许妍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于一鸣，你比解剖学难懂多了。”
于一鸣发出一声低笑。
他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说。
“没关系。”
“从今天开始，我整个人，所有难懂的部分，都交给你，慢慢研究。”
“不限时，不收费。”
*
第二天，许妍和于一鸣正式交往的消息，传遍了新闻院和医学院。
源头是陈晶晶那个著名的大喇叭。
“号外号外！冰山融化，神木开花！我们家妍妍被医学院的院草拿下了！”
许妍坐在图书馆的老位置上，脸颊热得厉害，手里的专业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坐在她对面的于一鸣，倒是坦然得很。
他正低头翻阅一本砖头厚的《神经解剖学》，手边照例放着一杯给许妍备好的温牛奶。
许妍用笔戳了戳他的手背。
“喂。”
于一鸣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询问：“嗯？”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许妍压低声音，“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她习惯了低调和隐藏，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于一鸣看着她微皱的眉头，合上书，身体前倾。
他伸出手，越过桌面，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图书馆里人来人往，全是埋头苦读的同学。
许妍紧张地想把手抽回来。
于一鸣却握得很紧。
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又清晰。
“有什么不好？”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恨不得在校报上发个头版头条，告诉所有人，许妍现在是我的人了。”
他的话，直白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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