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饭？”
纪伯宰眉梢一扬，将那碗清粥递到她唇边。
悠悠点头，乖乖张嘴。
喂完粥，他替她擦净嘴角。
“再歇会儿，我出去一趟。”
*
纪伯宰走后没多久，言笑推门而入。
“仙子醒了。”
“嗯。”悠悠看向他，深吸一口气。
“你身上的味道，好复杂。”
言笑脚步一顿。
“仙子闻到了什么？”
“药草的苦，还有……一种很深，藏起来的苦。”
悠悠望着他，清澈的眼睛，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你很煎熬。”
“你在做一件你不想做，但又必须做的事。”
言笑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微凉。
这个女孩，根本不是在闻。
她是在看，在读他的神魂。
悠悠的声音还在继续。
“是你救了我，对不对？”悠悠问。
言笑沉默不语。
“我受的教导是，有恩必报。”
悠悠坐直了，“你可以向我提一个合理的要求，只要我可以做到。”
言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那条被废弃，永远无法修炼的死脉。
眼前这个女孩，或许真的有办法。
可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另一张明媚又倔强的脸。
他垂下眼帘，掩去所有翻涌的情绪。
“我希望，仙子能帮天玑。”
悠悠有些意外。
“你确定，要我帮天玑公主？”
“她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言笑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
悠悠想了想，随后点头答应。
“好。”
言笑正要道谢，却听悠悠又补充了一句。
“作为交换，关于我能闻到东西这件事，以及我的特殊情况，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纪仙君说过，她的特殊血脉，不能告诉任何人。
所以，她用好处跟言仙君交换，应该没错吧。
言笑一怔。
他本以为这只是个单纯的报恩，没想到会是一场交易。
这个单纯的女孩，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成交。”
*
言笑走后，沐天玑端着一碗灵果羹，闯了进来。
“悠悠！你总算醒了！”
她把果羹放在一边，先是仔细打量了悠悠一番，确认她没事，才长舒一口气。
“来，再吃点东西。”
悠悠确实还饿，乖乖地吃着。
沐天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求她办事，可这一次她受的苦又是因为她……
“悠悠。”
沐天玑等她吃完，语气严肃起来。
“嗯？”
“你和纪伯宰……你们……到哪一步了？”悠悠歪了歪头，不理解她为何要问这个问题。可她散发的味道，没有危险。“一同吃饭，一同睡觉。”
沐天玑自然理解偏了，有些难以启齿。
“总之，女孩子，名节很要紧。”
悠悠不懂：“名节是什么？能吃吗？”
沐天玑被她问得一噎，换了个说法。
“你整天和他待在一起，同吃同住，别人会说闲话的。”
“闲话又是什么？”
“就是别人会说纪伯宰的坏话，说他强占民女，毁他声誉。”
沐天玑循循善诱。
悠悠这下听懂了。
说她，她不在乎。
可说纪伯宰，那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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