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想商量江湖大计吗？”
“可以啊。我卖他军火，卖他粮草，卖他北离的堪舆图。”
她越说越兴奋，连带着人群都跟着燃了起来。
“只要他给得起价钱，皇帝那把龙椅，我都能给他重新设计，镶满夜明珠！”
“用钱，用我们搬空了黄泉当铺的钱，把影宗给我砸垮！把整个天启城，变成我们暗河的后花园！”
苏昌河笑着站起身，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手臂牢牢箍住她的腰。
“夫人，说得对。”
“用金钱建立帝国，是你的事。”
苏昌河的视线扫过全场。
方才还沸腾的众人，立刻噤声。
“但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来的。它们是刻在骨子里的枷锁，是悬在暗河每个人头顶三百年的刀。”
他的视线在苏喆和苏暮雨身上短暂停留。
“影宗，皇室，都只是握着刀的手。我们就算砍断了这只手，他们还会换另一只手。”
苏昌河垂首，鼻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额发。
随后开口，每个字都透着寒气。
“暗河要想再无后顾之忧，要毁掉的，是那把刀。”
“万卷楼。”
这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满堂鸦雀无声。
苏昌河俯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许下承诺。
“所以，天启城，我们去。”
“你用金子，去铺你的帝国。”
“而我……”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去毁了那座楼。”
他垂下眼，拇指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过她微张的唇瓣，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等我砸碎那把刀，等暗河再无枷锁……”
“金悠悠。”
“我们就成亲。”
*
夜色吞没了醉仙楼的喧嚣。
周遭一片静谧。
金悠悠把自己砸进柔软的床铺，抱着她的紫金算盘滚了好几圈。
“发财了，发财了！”
算盘珠子被她拨得噼啪作响，嘴里不停地盘算着。
“天启城的铺子，必须买！租什么租！”
“就开在皇宫正对面，让皇帝老儿每天一睁眼，就看见我点金门的金字招牌！”
“店名就叫天启第一分号，隔壁再开一个暗河钱庄，专做朝廷百官的生意。”
“他们有俸禄，那正好，先预支，后还款，九出十三归，我金悠悠最是公道。”
苏昌河脱下外袍，只着一身黑色中衣。
他看着床上那个被金银闪花了眼的小女人，眸底的寒意都跟着散了几分。
他走到床边坐下，长臂一伸，连人带算盘，一并捞进了怀里。
“别人的账算完了？”
他低沉的嗓音擦过她的头顶，带着几分不悦。
“算算我。”
金悠悠的脸颊撞上他坚硬的胸膛，鼻息间全是他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气息。
她仰起头，一双眼睛水光潋滟，手指不听话地在他胸口画着圈。
“你？”
“你身上又没长金子，有什么好算的？”
苏昌河一把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翻转过来，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下，那个碍事的算盘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长没长金子。”
他欺身靠近，鼻尖厮磨着她的鼻尖，吐出的气息烫得惊人。
“你亲自验验货，不就清楚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