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能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一个婚礼,连葬礼都给不了,无数个夜晚,心痛的感觉会再次袭来。
恍惚间回到那湖边,想起那天的场景,只觉得自己好像和她一起死在了那天,天空从那天后便没有了色彩。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三个男人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诉说多年生活的不易,刘桁的情绪逐渐脱离控制,开始掉下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刘桁强撑着把最后一杯酒喝光,深深呼了一口气。
李东洋抢过他手里的酒瓶:“少喝点儿吧,你这都喝多了你。”
刘桁一脸认真地对他说:“你别,听着,老李,我为什么喝,因为我对不住所有人,如果我能再好一点儿,今天你们都不会这样。”
这是李东洋第一次见他这么落魄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刘桁还是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
“你搁这喝有啥用,我不怪你,谁能想到发生这些事儿,你别喝了。”
“我得喝,老魏都没拦着,我没事儿。”
魏主任劝道:“一会儿你还得送孩子回家呢,你说你喝这么多,我也拦不住啊我。”
“没事儿,会有人送她的,那小子比我有本事,不像我,只能喝闷酒。”
李东洋问道:“那小子谁啊?”
刘桁醉醺醺地,迷糊时,他又想起了那天:“那你别管了,要是我能像他一样就好了,你说她怎么就想不开呢?”
魏主任过来拍了拍他的背。
李东洋见他不喝了,就开始让他换一种发泄方式:“说吧,别喝了,说出来就什么都好了,总比你自己一个人憋着强。”
刘桁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小心地哭一边说:“我还没亲过她呢,啊,老李,我他妈还没亲过我的姑娘呢,如果我不去找她,那天跳下去的是不是就不是她了?”
魏主任把纸巾递过来:“你还有孩子呢,你要是没挺住,你让刘若琳怎么办?这十年你都没想开,可能这一辈子都想不开,生活总得继续。”
“我快忘了她的声音了,我快忘了她的样子了,她给我录的那几首歌,我到现在还在听。”
“你不跟兄弟说,就一直自己憋着?”
“我那天看见若琳和他同学们在一起,我感觉我做什么都值了,现在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的,这就是我想明白的。”
魏主任见刘桁的情绪稍显平复,希望他能放下过去的一些事儿,但他知道,从那一刻,刘桁一生都不会忘。
魏主任:“你能这么想就好啊。”
意识渐渐不清晰,刘桁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看见刘若琳走进来那一刻。
她拍拍似乎已经熟睡的刘桁:“哥,你咋喝这么多呢?”
刘若琳硬抬起刘桁起身。
魏主任在旁边搀扶着:“我俩帮你把他抬回去吧。”
刘若琳客气地说:“不用了,谢谢啊魏主任。”
刘若琳突然脚一空,差点和刘桁一起摔下台阶。
王强不知从哪冲上来,帮忙扶住刘桁。
魏主任在后面看向他:“王强?”
“诶,主任。”
话刚说完,他把刘桁扶稳。
“好了,若琳,我背着咱哥吧,别压着你。”
刘若琳接过魏主任手中的那封信,和他道了一声谢。
“魏主任,谢谢了啊,我们先回家了。”
魏主任的视线从王强身上移回来,嘱咐道:“路上注意点儿。”
看着三人渐渐远去的身影,李东洋对魏主任说:“咱俩也走吧,时候不早了。”
刘若琳在后面帮忙抬着刘桁:“王强,你能行吗?”
王强又颠了颠背上的刘桁:“嘿,没事儿,咱哥还不是那么沉,说真的,若琳,我问你个事儿。”
“嗯?”
“你觉不觉得咱俩最近太平淡了。”
“有吗?天天上课,咱俩能在一块儿的时候又不多。”
王强示意她看向刘桁:“他醒了吗?”
“没呢,你还能背动吗?”
王强见她的侧脸,思来想去,顾不上背上的重量,稍微挺直了腰杆,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眸。
“我想娶你,怎么办?”
刘若琳打趣地说:“法定年龄是22岁啊,你再忍几年吧。”
王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给个准信儿,给我上上劲儿,我要没劲儿了。”
“我现在就想嫁给你,但是你现在不行啊。”
王强突然扭头笑着说:“哪方面不行?”
刘若琳突然明白他的意思,直接锤了他一下:“哎呀,王强,你都跟徐海学坏了你,想啥呢,快背吧,要不然你可真是不行了啊。”
“我这叫有远见,得养养身体。”
“怎么?你要和徐海一起去考警校啊,还健上身了。”
“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