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符浪和孟盈艰难地扶着褚京从缸里出来,站在他们身后一直默默观望的南溪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声音清脆,很快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褚京一转过身看到南颜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顿时吓得腿一软滑倒在地。
真没出息。
南溪笑得两眼弯弯,跟在南颜身后叉着腰给阿姐撑场面。
“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符浪也被她们吓了一跳,他有些气急败坏道,“我告诉你啊,你的毒是厉害,但我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他这么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了南溪。
南颜嗤笑一声,伸手挡住南溪,看向符浪的目光满是警告。
南颜这句话,连你的剑都听腻了吧。
全是嘴上逞能,实际上毫无伤害力。
南溪躲在姐姐后面捂嘴偷笑。
符浪尴尬地转移话题,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少废话,你看褚京长得这么可爱,你怎么给人家扔缸里了?”
可爱?
南溪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又将眼神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胖子身上。
南颜这狗贼以为我白天不在,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放火,险些烧了我栽培两载的朱绒花,还有我妹妹——
被点到名的南溪摸了摸鼻尖,对着三人嘿嘿笑了一声,孟盈和符浪瞬间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褚京。
褚京一脸冤枉。
南颜是不是你们指使的?
南颜看向孟盈,后者有些心虚地抱起手臂冷着脸不说话。
符浪咳了声:“你这院子里不是毒花就是毒草的,早晚祸害同门,烧了也活该。”
听到这话,南颜还没说话,南溪就忍不住了,她扬着下巴冷笑一声,替姐姐辩驳。
南溪朱绒花遇热,毒性即刻入骨。要不是我阿姐救了他,用香香吸了毒血,又药蒸半日,去除了大量毒性。他呀,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闻言,三人有些将信将疑。褚京坐在地上一脸无助地看着她:“那我这,我这腿?怎么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南溪那是因为你蹲久了,蹲麻了。
还想冤枉她阿姐?
哼。
南颜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南溪立马低头作无辜状。
南颜药蒸里有味毒,有副作用,这是解药。
说着,她扔了一个小药瓶过去。
南颜早晚各一粒,三日后即可痊愈。
“真的假的?毒妇,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骗我,我现在就去告诉我爹,让你离开仰月宗。”她说着还看了眼南溪,“还有你这妹妹!”
南溪唉!你骂谁毒妇呢?!
南溪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南颜一把拦下,她有些委屈巴巴地瘪着嘴,一双眼水汪汪的。
南溪阿姐!她骂你!
南颜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她的头,轻飘飘地瞟了眼孟盈。
南颜那你快去吧,顺便告诉他,让他赶紧过来收尸。
她这恐吓的一句话瞬间把褚京吓得又是一颤,两眼一闭就要晕过去。
南溪跟在她身后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南溪阿姐,你吓人是这个。
峡谷坊市。
南溪心情颇好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本来阿姐是不让她出来的,不过阿姐忙着要照顾晚间就要开花的流月昙,不能自己过来买药材,这才勉为其难地让她代为购买。
在一家药材铺前停了下来,南溪好奇地拿起一只血蜈蚣端详了片刻,那铺主见她这样,不由地出声问道:“姑娘,你到底买不买?”
南溪放下了那只血蜈蚣,有些遗憾地说道。
南溪下次要有成色好的,帮我留下来。
说完,一阵凉风骤起,南溪看了眼被乌云压得密不透风的天空,蹙了蹙眉,这是要下雨了。
也是时候回去了,今天出来一趟毫无收获。
想着,南溪撑起她出来时阿姐特意塞给她的伞,缓步离开。
忽然间,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回身一看。
却什么也没看到。
奇怪……
南溪捂着心口,为什么刚刚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不是心疾发作,而是……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