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口等了半天,也不见接机的人来,打电话又始终都是无人接听。唐生月气呼呼的挂了电话,叫了辆出租车将何兮夏母女俩给送回了她家。
一门开一股异味扑面而来,熏得本就因为旅途劳顿脸色不大好的何兮夏忍不住干呕了几下。见房间中的东西上落满了灰尘,窗台上的绿植都枯萎了,任谁都看得出这里已经许多日子都没有人住了。这么糟糕的环境压根就叫人没办法呆下去,唐生月只好带何兮夏母女暂时先去酒店住两天,顺便联系了家政公司约了专业保洁来上门打扫。
直到次日晚上等家政公司的人干完活了,母女俩才回了家。这期间不管是唐生月还是何兮夏,始终没有联系上唐生明。唐生月打电话向父母询问,结果老两口也不知道儿子人在哪里,只是说前些日子唐生明和他们说公司派他出差,暂时不方便希望家里人少与自己联系。类似的事情过去也有过几次,大家也就不再继续追究了。
休息了两天,何兮夏就回去开始工作了。离开了一个多月,幼儿园的各项事务都运行的有条不紊,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分园的筹备工作也已经完成并开始招生了,预计九月份就可以正式开园。
下班后带上女儿,约了一群许久未见的朋友们小聚。聚会开始了好一会儿,一个蓝色身影匆匆的走进了她们包下的餐厅:“于大姐,这边。”有人朝那个蓝衣人招手,并给她让了个位置出来:“朝英姐,你一向最守时了,今儿个怎么迟到了呀。”席上有人笑着问道。
于朝英不好意思道:“路上出点事儿,对不住啊,我自罚一杯。”说着便接过小鱼儿递过来的杯子一口闷了,被呛的连连咳嗽,才发现自己原来喝的是酒。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出去了一个多月,咋个头没见长光长心眼儿了呀!”众人笑成一团。
何兮夏给于朝英倒了杯水,并叫女儿向她道歉。生性豁达的于朝英并不在意,还嘱咐何兮夏不要对孩子太严苛了。她一边逗弄小鱼儿一边问道:“怎么没见你家小唐啊?”
随口一问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众人平时见惯了何兮夏与唐生明成双成对,骤然间看到少了一个还真的有一点不习惯了。何兮夏解释道:“大约是出差了吧。”
“啊?那个……许是我看岔了吧。”于朝英面带疑惑,片刻后恍然大悟道。
等到众人尽兴散席之时,已经八点多了。小鱼儿吃饱喝足玩累了,正缩在母亲的怀里呼呼大睡。送走众人后,扭头看见于朝英还在,不解道:“于大姐,这么晚了您还不回家吗?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不用。”于朝英家与何兮夏家南辕北辙,完全不是一个方向。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刚才人多不方便,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何兮夏知道于朝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在大家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处事公正为人实诚的形象,能让她三缄其口的一定不会是假话慌言。当下表示但说无妨,可于朝英还是警觉的四面打量了一阵后,将何兮夏拉到一个角落里才小声说道:“这事儿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你听了可不要对别人讲是我告诉你的。”在得到了何兮夏的保证后,于朝英才将整个事情都和盘托出。
听完了她的讲述,何兮夏问道:“于姐你是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有个女人曾经几次上幼儿园来找我?”她以为那人应该是园里孩子的家长,有什么事情想来向自己反映。或者是来咨询的,便向于朝英询问对方的身份姓名与联系方式。
于朝英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我问了可她始终都没有说。但是那个女的来的时候,抱了个小男孩儿,看上去顶多也就两岁左右的样子。”从事幼儿教育的都知道,一般来说都是在孩子长到三岁以后,才能将其送进幼儿园去,除非原因特殊否则基本没有哪个幼儿园愿意接收三岁以下的孩子入托的。而且于朝英还说,那个小男孩看上去不大正常的样子,似乎是身上有什么毛病。
对此何兮夏并没有太在意,但是于朝英讲的另一件事情却引起了她的关注:“兮夏妹子啊,按理说这本来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的。可不说吧,我又总感觉亏欠你。”她低声对在何兮夏耳畔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快步走了。
对于朝英刚才告诉她的东西,何兮夏半信半疑。可转念又一想,兴许那个女人就和昔日的方小婧一样,是他的朋友吧。和唐生明交往了这么久,他过去的事情自己多半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没有充分的证据单凭旁人几句话就怀疑一个人有问题,多少还是让何兮夏觉得这样有些不大好,一切还是等见了面以后再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