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生月催的急,何兮夏立刻就上了车。叶茂源呆怔了一会儿,才钻进了汽车后座。还没坐稳,唐生月一脚油门,车子就冲出了小巷汇进了马路上的车流中。从后视镜映出来了几个模糊的影子,似乎在指着跳脚。
“他们谁呢?”好不容易才坐稳了,叶茂源抓住车门上的把手问道。看着唐生月把车子开的快飞起来了,不禁开始担心万一与对面开过来的车子来个“亲密接触”,自己的小命不知道那时还在不在。
好在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唐生月将车子停在了一个停车场里面,催促大家下车上了一辆车子她事先准备好的车子,打着了火驶上马路后说道:“他们是从你老家来的。等会儿,你小子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前一句话是对何兮夏说的,后一句则是冲着和两个孩子挤在车后座的叶茂源去的。
“我老家来人了!”“她老乡,姐你确定吗?”何兮夏与叶茂源异口同声道,但是二人的情绪却截然不同。何兮夏是惊骇,叶茂源则是疑问。唐生月说道:“没错,我十分确定肯定。还有,谁是你姐呀,别乱套近乎!”唐生月很不喜欢面前这个跟狗皮膏药似的家伙,总觉得他是来跟自己弟弟抢女人的,所以故意跟他摆着张臭脸想吓退对方。
但唐生月还是低估了叶茂源的脸皮,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将对方的不悦当回事儿,依旧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见他纠缠不休,只能先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再说别的。
“这哪里是老家来人,分明就是你的债主子嘛!”叶茂源话里带刺道:“不是他们跟你之间隔着千里之遥,是怎么知道你发了笔横财的呀?”他口中的“横财”,指的就是小鱼儿从生父那里继承的遗产。
其实用不着多想就明白,肯定是有人向何兮夏老家那些人泄露了消息。正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理,这话放在何兮夏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当年她离婚的时候,兜里比脸都干净,肚子里还揣着个崽儿。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属于那种小偷见了都得扔二百块钱给她。现在突然多了一笔堪称巨额的资产,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
问起唐生月是怎么发现的,她说是光明幼儿园的一个保安跟自己说的。由于唐生月姐弟俩时常会去,和幼儿园里面的人都很熟。在接到了儿子后,看时间还早,就想着顺路去看看许久未见的大侄女。见是熟人,保安就放母子俩进去了。见楠楠这小子熟门熟路的去找小鱼儿玩去了,唐生月就同当值保安闲聊起来。
聊了些没什么意思的东西后,保安随口来了句:“今儿个可真怪了,来了好几拨人找老板。都说自己个儿是她的亲戚,吵着闹着要见她。劝都劝不住,还想往园里面冲,傅园长报了警才拦住他们。”保安口中的傅园长名字叫傅缘,是几个月前经人介绍来接替退休了的老园长担任光明幼儿园总园的园长。
正说话间傅缘过来了。她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个头相貌也很普通,唯一的特点就是那比常人宽些的额头。她走过来先跟唐生月打了个招呼,然后对保安说:“马上就到放学的时候了,人会比较多要注意些。”
此时门前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路边也停了不少车子。离放学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保安就站在了大门口等第一批孩子出来时就开门。唐生月叫上楠楠和小鱼儿,打算等会儿一开门就先带孩子们走。过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了起来,第一批孩子在老师们的带领下从主楼里面走了出来,保安将大门打开了一半,然后拿着离园登记表开始核实班级人数并让带班老师签名确认后才予以放行。
“然后我就看见了好几个人,奔着我这边过来了。要不是你幼儿园的老师与员工们帮忙打掩护,今儿个估计得凉凉。”唐生月详述完自己先前的遭遇后,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她向何兮夏问道:“那些人约莫有七八个,一上前就都说自己是小鱼儿的老家亲戚,上来就动手抢孩子,为了这个他们自己还打了起来。我看他们那个样子,什么鬼亲戚,债主子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