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血雾宗的人?”
“嗯?”祁潇潇的视线从江昀的嘴移到了他的眼睛。
单眼皮的眼尾微微上翘,纤长的睫毛在太阳的照耀下将眼底映上了一片阴霾。
“嗯,我是。”
祁潇潇如实回答,接着眼睁睁看着江昀脸上的阴沉越来越盛。
“呃?”
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不是说好了放过自己,现在要反悔?
“你在村里干什么?”
祁潇潇不知道江昀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埋伏啊。”
血雾宗是川岱国一个不入流的组织,平时烧杀掳掠没少干,当家又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干了坏事就带着整个宗门躲起来,也被人称为老鼠蛋。
整个中原都有他们的据点,常年盘踞在地下城,地下城的道路比老树盘根还复杂,所以让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打了这个窝点,他们就转移到其他地方,藏身处之多,以至于除了老大,其他宗门人都不能将地下城所有 道路记清楚,就更别说官府的人了。
又因为官府朝廷压榨百姓,导致百姓民不聊生,而血雾宗的口号就是来我血雾宗,养活一家人,导致血雾宗的规模越来越大。
暗桩眼线什么的或许也有,但存活至今几十年,却无人向朝廷告密。
祁潇潇想,也许是因为百姓只想要个安稳的生活,而不是在朝廷的管理下饿死人。
血雾宗虽然打着只抢达官贵人的口号,但祁潇潇却亲眼看见宗门之人抢小孩老人的碎银。
所以嘛,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正义的不一定正义,而坏人也不一定是真的坏。
而她之所以对江昀说的句句属实,最大的原因其实是她真的累了。
一百二十次的死亡重生,已经将她的耐心全部磨完。
反正左右就是个死,早点死晚点死都一样。
她也没那么多心情在尔虞我诈中间摸索,揣测人心。
身心俱疲的她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一切,她想回家,想念家里的大床,想念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她却回不去,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烂熟于心的情节,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死亡。
看着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什么的江昀,她甚至有种冲动。
她想对着他吼,“孙子!你们都是我笔下的人物,都是纸片人!你们都是我创造的,何德何能一次又一次的牵制我,折磨我,虐待我,杀了我!!我真的好累,我想回家!!”
但她忍住了,一方面担心江昀听不懂。他确实也不可能听懂。
另一方面,他臭名昭著,虐杀人有的是手段,祁潇潇承认,她还是怕,怕疼。
她怕真的激怒了这个魔王,会迎来第一百二十一次痛苦的死亡,也许,这一次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痛苦。
“为何埋伏?”
祁潇潇低下头,闷声闷气的说:“不知道,上游没说,只是让我们埋伏在这,等。”
她说这些话其实是心虚的,所以她不敢再看江昀。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血雾宗的人在这个村里干什么,当时故事开头她就是为了开场写了一群血雾宗炮灰引发剧情而已。
之后也没有再写血雾宗如何了。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