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跟着你一起去死

樊茵后背控制不住的冒汗。

她这才意识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活的恶人。

不是书中的反派纸片人。

她以为刚才趁机报警，只要拖到警察来就行了。

却低估了他的狡猾。

“这样吧，我这些兄弟平时挺忙，聚在一起不容易，既然陈劲生来不了，那就麻烦你替他招待好我这些兄弟们了。”

肖子强说完，那群人都发出淫荡的笑声。

樊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她开口：“你们就不怕，我报警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樊茵看过去。

说话的是跟肖子强在那条街道堵住她的其中一个人。

他笑的猥琐。

原来这个人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惦记上她了。

这群人无法无天，浑身恶臭，嚣张跋扈，自称哪条街哪条街的“大哥”，践踏他人的自尊，成天乌烟瘴气的混在一起，表面与常人无异，内里却早已腐烂如同一条臭蛆。

他们以打过几场架，搞臭过几人名声，睡过几个女人为荣誉。

这样的人潜伏在社会的底层，心灵早已被荼毒恶臭。

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他们需要正义审问，需要最严厉的打击。

她和倪迦被肖子强和几个人从后厨的门扯出去。

“肖子强，你这个垃圾人渣！我呸！”倪迦张嘴吐了他一脸口水。

下一秒，肖子强厚重的巴掌扇到了她脸上，“贱货，等一下在床上让你叫得更欢。”

樊茵想。

在正义来临前，她可能已经被这群人糟蹋了。

不！

她不能坐以待毙。

樊茵和倪迦被带到一间凌乱不堪的房间，内里充斥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汗臭，床上堆着皱巴巴的被子，袜子，内裤在床下散乱。

在街道堵樊茵的那个男人上前急匆匆的就要扯她的衣服。

樊茵躲开，“我自己有手。”

樊茵一边解衣服一边用眼睛扫着周围。

她需要一个称手的武器。

很快她瞟到了茶几里水果刀。

校服外套快脱下的时候，樊茵模出了一瓶喷雾，她手疾眼快的朝面前的人喷去。

他一下没防备被喷到，捂着眼睛叫疼，趁着这个间隙，樊茵迅速拿起桌上的刀。

“都别过来！”樊茵拿刀指着他们试图逼其退后。

肖子强笑了，嘴角仿佛要咧到耳后，他将倪迦甩给餐馆老板，朝樊茵走来。

“我说了不要过来！”樊茵极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和颤抖。

肖子强不停，依旧直直走来。

眼见他越走越走越近。

樊茵心下一横，想朝他刺过去。

可终究长这么大，一起来作为守法公民的她，让她拿刀去捅人，还是有些畏惧。

就在她犹豫的一瞬，肖子强他已抬手将她手中的刀拍飞至几米落地。

肖子强把她扑倒在地。

无论她如何反抗，但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死死被压制着，衣服被粗暴的撕扯开来，皮肤接触到冰凉地板的那一刻，樊茵心真正凉了。

她闭上了眼。

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在公司加班加到厌倦的日常生活，想到了自己的小侄女，想到了穿来这里的第一天的自己。

想到了陈劲生，想到了他的脸，他的冷酷，他的笑容。

发觉自己好像从来没看过他哭。

她的所以反抗渐渐成为徒劳，渐渐无力，最后放弃。

忽然，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她睁开眼，眼前不再是那恐怖尖锐的笑，而是她所熟悉棱角分明的脸庞。

“陈劲生？”

“是我，樊茵。”陈劲生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紧紧拥住她，声音冷静，指节却带着后怕的颤抖。

“对不起。”他差点就来晚了。

在樊茵不回他信息，电话也打不通，仿佛消失的那一刻，恐慌极快地蔓延至他全身，直到手脚僵硬，他无法想象的了没有樊茵的生活。

听着熟悉的声音，樊茵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如雨水般倾泻而下，知道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她拼命摇头止泪。

不用对不起啊陈劲生。

她想说这不是他的错，却因喉咙哽咽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樊茵稍稍稳定情绪，刚张嘴想说话，却见肖子强爬起来，他嘴角流着血，眼睛猩红，手里拿着那把水果刀，发了狠朝着陈劲生背后捅去。

她身体比嘴先做出反应，带着陈劲生往侧边倒去，肖子强扑空，不过半秒，他又捅过来第二刀，只不过这刀没有刺向陈劲生，而是她。

樊茵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愣愣望向自己胸口。

樊茵听见陈劲生在喊她的名字，她嘴角扯了个笑安慰他：“没事的，陈劲生，我不疼，只是有点累，想睡觉。”

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很模糊，她都看不清陈劲生了。

隐隐约约中她看到陈劲生好像哭了，想抬手擦掉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抬不起了。

“ 陈劲生你要好好活着呀。”

“樊茵，我不会听你的，你休想离开我，你死了我也会跟着你一起去死，所以你不准死，你要给我好好活着……”

她已经没有力气反驳，缓缓闭上了双眼，亦是消散的前一刻听到了从远到近的警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