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冷气中,诺顿与梅莉相对而立,黑洞洞如深渊般的枪口正对着梅莉的眉心。
诺顿的额角冒出些许细汗,他谨慎地扫了一眼手表上奥尔菲斯和爱丽丝的位置,确定他们安全后开口。
诺顿·坎贝尔……普林尼,告诉我真相。
梅莉·普林尼真相?……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相。
诺顿·坎贝尔不,我不是说这个乱七八糟的深渊,我是说你——你和“祂”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梅莉的意识似乎依旧不够清晰,她靠坐在一条巨大的触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诺顿。
诺顿·坎贝尔吃相真难看,普林尼……你打算拿我做祭品?你和“祂”要合起伙来害我们?
梅莉·普林尼尽管我的寄生真菌已经得到压制,但它们在靠近深渊的时候依旧可以被激活而产生共鸣……这就是深渊的力量,坎贝尔。
梅莉·普林尼你明白吗,这件事只有深渊那几个老顽固知道……但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诺顿小心地向后退着,却一脚踩到柔软的触手上,受力的触手在电光火石只见便缠绕住他的小腿,紧接着束缚住他的腰——枪支已经被夺走,诺顿被触手狠狠压在一旁的石墙上,上面布满菌丝,显得肮脏而又恶心。
梅莉总算缓过神来,她缓缓走近诺顿,身后跟着摇摆不定的触手。
深渊对她的影响很深,但在菌丝柔化下已经大致适应了这种脑中的压迫,她抬手抚过诺顿的脖颈,而后绕过他的耳根,“咔擦”一声,拧开了他的防毒面罩。
诺顿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凌乱,他用力想要挣脱束缚,但那些东西缠的死紧,越是用力挣扎,他们就捆绑得越深。
粘腻湿滑的触手在他身上蠕动,如果不是为了留有最后的一丝形象,他干脆直接能在这里大吐特吐。
诺顿·坎贝尔……所以说,就是你这个混蛋女人带回了感染源?
梅莉轻轻地笑着,没有面罩遮住她的脸,诺顿能够明确看到她的表情——那是一双带着冷冽与悲悯的眸子,还有不带丝毫情绪的勾起的唇角。
梅莉将防毒面罩扔在一边,捏住诺顿的脸。
梅莉·普林尼我在向世界播撒恩惠,让他们得到永恒的救赎——而坎贝尔,你这只不知好歹的死老鼠,你根本不会懂“祂”的福祉,你也根本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才会把你带到这里,让你第一时间接受“祂”的洗礼。
诺顿·坎贝尔我当然不知道,普林尼,你的爱,廉价而一无是处。
梅莉望着那双轻蔑的金瞳,不自主地抿了抿唇,而后抬手用力甩在诺顿的脸上,望着那微微泛红的肌肤,梅莉又小心地捧起他的脸。
梅莉·普林尼承认吧,坎贝尔,你爱我。
梅莉·普林尼你犯了大忌,爱上了雇主,因此才会再次被我蒙蔽,乐意为我效劳。
梅莉·普林尼那么,我回应了,我说,我也爱你。
梅莉将眉心抵上诺顿的额头,而后微微侧首,抬唇贴在他的唇上,她只觉得对方微微一颤,但顺从地接受了这个荒唐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