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清源这次是真的被惹怒了,在这之前,他让他手下的人疏散了人群,然后炸了这家咖啡馆。
这是对AFW的警告,让他们管好自己手下的人,至于叶小晨……
鹤清源知道,叶小晨不会死,至少在他赶到之前不死,折磨可能会受一些。
毕竟自己权利再怎么大,也没法在AFW的地盘一手遮天。
不过鹤清源也受不了叶小晨破破烂烂的回到自己这里。
他要给予对方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再来,但是他千算万算,算错了一个点。
在AFW中木权早就没了实权,如今,绑架叶小晨的只是木权一个人,而不是这个组织,这个组织只是和木权有了一点小小的合作。
鹤清源想错了,隔了这几年,鹤清源变得早就物是人非,但他却还以为木权依旧是曾经的处事风格。
如果是曾经的木权,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夺回他手下的权利,但如今不是了……
鹤清源回到了酒店,脱下外套,推开酒店会议室的门,里面坐着的两个人就是池墨砚和厉风。
厉风明显要更憔悴一些,池墨砚则是眉头紧锁。
鹤清源没有坐下,只是冷淡的问了他们一句,
“有消息吗?”
厉风摇了摇头,很明显,他这几天的搜索全部都打水漂了。
但池墨砚看着鹤清源犹豫许久,鹤清源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不能让厉风听见的,礼貌的将人请了出去。
毕竟厉风对叶小晨的担心可能不亚于他。
会议室的隔音很好,鹤清源坐在池墨砚的对面。
池墨砚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缓缓递过去。
他一边递一边开口道,
“木权的信。”
短短四个字,鹤清源却无端感受到一种威胁,不是来自这四个字,而是那一封信。
这是天生的王者所带的气势,木权就是那位天生的王者。
鹤清源打开那一封信,里面的字迹很熟悉,是木权本人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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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然而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们竟然以这种方式重逢。
我了解到你对那个孩子非常关心,这一点我能够理解。不过,请不要过分担忧,因为那个孩子所拥有的情感力量远超过你。目前来看,我可能并不会立刻伤害他,但请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关于当年那个孩子是否还在世,我并不清楚,但我唯一渴望得到的就是那双特殊的手。
如果你不愿意将其交给我,那么我将会送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礼物。期待着下次与你相遇时的情景,期待你的回信……希望能收到你的消息。我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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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一串不知道什么的字迹,很潦草,鹤清源盯着那一串字迹很久,伸手抹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他的紧张,手心出了点汗,模糊了那一串字迹,就好像抹去了它的存在一般。
他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池墨砚看着鹤清源安静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道,
“鹤清源,我想你应该知道,木权不能再拿以前那样衡量了。”
其实池墨砚知道木权是什么样子,并不奇怪。
毕竟在曾经那个时代,那个人的故事,可是口口相传呢。
池墨砚说,
“他被你击败过一次,就说明你可以击败他第二次,但你要知道……”
“他是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我们都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以什么样子的方式再次出世。虽然在以前他背上满是恶名,但这依旧改变不了他是个天才的事实。”
也对,毕竟在那个暴雨横行,人才辈出的时代,木权依旧是他们穷尽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无数人骂他,厌恶他,唾弃他,但是却又同时崇拜着他,渴望着他身上那种强大的力量。
池墨砚准备继续讲下去,鹤清源却冷笑一声,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来跟我谈这个?没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什么样子。”
可能他并不认为对面的人说法是对的,纵使对方是自己的守护者,他也冷声回道,
“我说他是什么样子,他就只会是什么样子,就算变了……也依旧改变不了他的性格。”
有一点说对了,他的性格……
是无法改变的,毕竟旧习难改。
池墨砚或许并不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对于这一句话,他并不表示赞同。
池墨砚缓缓地站起身,看了一眼执迷不悟的鹤清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声:“你的想法我也无法改变,我能做的这是再去找找……”然后转身,脚步坚定而又沉重地走向门口。当他的手握住门把时,他稍稍停留了片刻,似乎想要最后再看一眼这个房间,但最终还是决然地关上了门,离开了这里。随着关门声的响起,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整一场会议室就只剩下鹤清源一个人。
窗外雨声不断,好像就在提醒鹤清源,你真是愚蠢,你的朋友又没了。
鹤清源在池墨砚走后终于松懈下来,他褪去了伪装,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怀表。
怀表的表面已经生锈,内部的指针不太准,但怀表的背后是一张照片。
这是很多人生日会送的礼物,而那张照片后面是四个人。
最左边的是一位妇女,和蔼可亲,从他的脸上还可以看得出来,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最右边的是一位男士,那张脸上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逊色,反而更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中间的两个人,一个是鹤清源,另一个……是被木权推下高楼摔死的孩子。
鹤清源紧紧地将怀表贴在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和温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克制着不让它们流出来,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那倔强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没办法,无法做到狠心拿走那个人的手,他夹在中间两边为难。
他知道那个孩子的尸体在哪,他花光了所以力气保存,希望有天可以复活他。
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太多的离别和失去,而每一次的分别都让他感到痛苦和无助。他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对他来说重要的人。
鹤清源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失控,这是他作为一个领头的人,应该做的。
他收拾好那些悲伤与痛苦,套上坚固的铠甲,只要找不到突破口,就永远无法进入他的心房。
鹤清源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外面的人拿纸笔过来,写下回信。
鹤清源回复,那双手他会带过去,但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