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下腰间的绳子,西奥看向身前的浓雾,眯起眼眸。
还真是出师不利,自己的状态似乎愈发糟糕了。
感受着自己一点点加速的心跳,西奥皱了皱眉。
这应当不是错觉。
从一开始,自己就被单独盯上了。
是那个黑衣人么?那个...消失在巴士上,却又在最后出现的黑衣人。
他却是不记得何时与那群残党结过怨。
罢了,那群乌合之众贯会出师无名。
呼出口气,西奥从口袋里摸出一管镇静剂。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检查无误后,他便给自己小臂上来了一针。
心跳一点点变得平稳,西奥垂头看着手中的一段登山绳,蹙起眉头。
切口整齐,想是利器所为。
不知怎的,他又无故想起了那把泛着冷光的蝴蝶刀。
又是浑身冰凉。
握紧拳头,西奥深吸一口气。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究竟在不由自主地惧怕什么?
他曾经起码是实打实地当过反社会分子,不论是智慧还是阅历,在一众同龄人中都称得上是出类拔萃。
他是雷欧的心腹,跟随着雷欧一起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在少数。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孤傲气质让他总是格格不入,但他往往会欣然接受这份不一般的特殊。
毕竟他是少年天才,世间万物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他无所谓雷欧对于这世界是热爱还是破坏,他在乎的只有跟随着雷欧用双脚丈量山海。
西奥的生命,不是雷欧的波澜壮阔,也不是亚瑟的亘古无波,却也不可否认的惊艳与鲜活。他如今,还是扬帆起航,而不是两个老骨头晃晃荡荡地归港。
一个这样的少年,却在惧怕什么,属实匪夷所思。
然而,这又真正矛盾的存在。
这走来的一路,西奥都在不由自主地惧怕,恐惧一些本不该对他造成丝毫影响的事物。
像是那把蝴蝶刀,又像是那个黑衣人,让他光是思及就能手脚冰凉。
牵扯起嘴角,西奥自嘲地一笑,想来荒唐。
一行三人,自己作为最没有价值的存在,却偏偏是被单独盯上的那个。
那群不死心的家伙,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收起登山绳,西奥活动了下手腕。
他却是不知,自己与埃克斯想到了一处。
耳畔突兀地响起潺潺流水声,西奥浑身一僵,瞳孔缩起。
自己的警觉度是越发的差劲了。
转身,他望见一弯流水,一座精美的石桥跨水而过。桥上,立着一个人。
那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斜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眼睛。她套着一身宽大的黑色外套,皮肤显得异常苍白。立在桥上,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那弯流水,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压抑着一股哀伤。
西奥望着,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他不清楚这雾是什么时候散的,只是眼前逐渐明晰的世界,令他的心久悬不下。
似乎是起风了,西奥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石桥头的灰绿野草有规律地摇动。
女孩将苍白的手搭在桥栏,略显空荡的袖筒随风而晃着。
她在唱歌,但西奥听不真切,只知曲调哀婉悠长,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西奥不由自主地想凑近些去听,却又生生止住脚步。
自己的身体似乎变轻了。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苍白得有些透明的双手,一时怔愣。
微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也捎来了哀歌的尾声。
“...不得还...不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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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作者天哪,正常更新的债终于还完了
冤种作者明天开始发加更的
冤种作者最近是用电脑发的,小剧场以后再说
冤种作者有欠有还,再欠不难
冤种作者我真是太棒了(自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