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请吧，亚瑟先生”

甬道两壁青苔厚重，脚下石阶却是干燥得积了寸余的灰土。

身后仍是泛着红光的天幕，只是像隔了层厚障壁，再也听不见纷扰的雨声。

埃克斯按下壁间的一处凸起，齿轮迟钝地响了一阵，那地方蓦地伸出一只鱼嘴。却是那图腾上的青鱼。

亚瑟瞧着，碧蓝的眼眸中晦暗不明。

鱼嘴里含着明烁圆润的珠子，泻出的光在甬壁上碎作斑驳的影。细看，那些影子却是更多的青鱼，形态各异。珠子转动，它们随之跃起，宛若活物。

仔细看着，亚瑟挑起眉，饶有兴味。

这似乎，是真的活物。

一只青鱼向前跃出，由影子化作实体，精致的鱼鳞折射出美丽的蓝光。它在空气中游动，向前跃着，所经过的甬壁皆是打上淡蓝色的鳞鳞水纹。愈来愈多的青鱼跃出，蓝光织成一条发光的长河，蜿蜒向甬道深处。水纹圈圈错错，蔓延开来，整个甬道就这么愈发地亮堂起来。

光可视路时，整个甬道已经遍生水纹。

头顶青鱼似是无穷无尽，不知疲倦地向前跃出，为甬道的光晕里增添了些许动态。

仍是一开始的队形，亚瑟夹在两人中间，聆听着青鱼游动奏出的靡靡乐音。随着不断深入甬道，那乐音愈发清晰。

一路曲折难行，石门林立，但比起先前各自的遭遇，倒是相当顺心，出乎意料的风平浪静。

实际上，澂是做了些准备的，但是夜半三更人难免犯困嘛。所以呢，她就很心安理得地一觉睡过去了。反正多一点少一点，都是无伤大雅的。

远离了鱼群，那乐音却挥之不去。当最后一道石门开启时，亚瑟只觉要被那乐音溺毙。然而，埃奥两人却似乎根本未闻那乐音，一切如常。

微微蹙眉，亚瑟深吸一口气，缓解着不适。

石门之后是一间宽敞的实验室，设备齐全，只是光线尤为昏暗。即便是全白的装潢，也无法使它看起来像个正经的地方，总像是个杂物间。

大大小小的玻璃容器中是浸泡着福尔马林的标本组织，铁丝长钉固定的各种骨架在各个缝隙里藏匿着，露出一段白森森的骨节，数不清的资料档案像是废纸般堆积在角落，散落的纸页上打着密密麻麻的草稿，烧杯试管蒸馏瓶一类的器材更是套娃一般相互塞得严丝合缝...

偌大的实验室，几乎找不到一个适合落脚的地方。

亚瑟瞧着眼前这光景，深觉不可思议。

他曾经听过DODO冒险队吐槽唐晓翼堪比垃圾场的寝室，虽然没去看过，但也能想到是副什么光景。只是这间实验室的主人，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抵唐晓翼也不会把危险化学品乱丢，但这里的主人却是真的心大的那么做了。

不然怎么解释那些档案上炭化的斑点，坑坑洼洼的烧瓶以及标本上成片的黄斑从何处来呢？

埃克斯对于这一切显然习以为常，他用衣袖掩住口鼻，仔细看了眼试剂柜。缓慢地，他抬脚踏进了实验室。

好在澂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职业操守，试剂柜起码还是按照规矩来的。

当埃克斯双脚踏入实验室的一瞬，亚瑟耳畔的乐音骤然由轻快转作沉郁。眯起眼眸，亚瑟心中的弦悄然绷紧。

看着那试剂柜，埃克斯缓慢靠近，小心翼翼地打开。

却是空的。

挑眉，埃克斯放下衣袖。这倒是省了力气。

取下颈间的螺旋吊坠，埃克斯转动了其中一半的旋体。这枚在浮空城帮助他恢复了部分记忆的吊坠，也正是此次行动的拉力之一。它保存了SCS的冰山一角，是埃克斯目前手中仅有的相关信息。

仅是这些东西，便足以迫使埃克斯赶来海龟岛。三年，足够让埃克斯再造出些惊世骇俗的东西。

拂去隔板上沉积已久的灰，埃克斯将那旋体凸出的一头安进隔板上的一个小孔。转动，试剂柜靠墙的一面向左打开。

“请吧，亚瑟先生。”

转身，他看向仍立在石门之外的亚瑟，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那笑的意思，正是势在必得。

错开视线，亚瑟看向试剂柜之后的空间。想来，那便是埃克斯的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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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种作者说实话，这一章可真没意思

冤种作者还有四章，唐殿正式出场

冤种作者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很惊讶

冤种作者这剧情爬着，比乌龟还慢

冤种作者不过唐殿救场那段是真的难写

冤种作者好在自家CP给我喂得饱饱的

冤种作者记得点赞，这四章没什么意思，没人看我随时跑路

冤种作者明天写小剧场，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