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辰（番外上）

张宇辰听了墨老的话，没再多说，只是把那块新矿石放回篮子里。第二天一早，他照旧去后山挑矿石，这次墨老让他留意一种带“星点”的石头，说那叫“星铁”，虽然不算顶级材料，但刻上“聚灵纹”后，能慢慢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算是上品灵器的入门材料。

他在矿场里蹲了大半天，腿都麻了，才在一堆碎石子底下翻出两块拳头大的星铁。这石头黑黢黢的，表面嵌着不少银亮的小点，跟夜空里的星星似的，难怪叫星铁。

“总算没白跑，”张宇辰拍了拍石头上的土，“这两块够练手了吧？”

“勉强够，”墨老的声音懒洋洋的，“聚灵纹比之前所有纹路都复杂，你先在废矿石上画半个月，等手熟了再动星铁。”

张宇辰点点头，他知道急不来。回到丹房，他找出一堆没用的废矿石，切成一块块薄片，就开始在上面练画聚灵纹。这纹路跟个漩涡似的，得让灵气顺着纹路往里转，还不能有死角，稍微画偏一点，灵气就聚不住。

刚开始那几天，画出来的纹路歪歪扭扭，跟个烂树根似的，墨老看得直叹气：“你这画的是聚灵纹还是捣乱纹？灵气见了都得绕道走。”

张宇辰也不气馁，擦掉重画，一天下来能废掉几十块石片。手上的茧子磨破了，沾了石粉，疼得钻心，他就用布裹上接着练。丹房里的石片堆得越来越高，他画的纹路也一天比一天像样。

半个月后，墨老总算松了口：“行了，拿星铁试试吧。”

张宇辰把星铁扔进火炉，烧了整整一天，才把石头里的杂质炼得差不多。他屏住气，指尖灵力化成的线比头发丝还细，一点点在烧红的星铁上勾勒漩涡纹路。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手忙脚乱，每一笔都稳当当的，墨老在旁边也没多说话，只偶尔提醒一句“这边弧度再大点儿”。

等最后一笔画完，张宇辰浑身都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他盯着星铁看了半天，才按墨老说的，用灵泉水淬了三次火。星铁冷却后，变成了一块巴掌大的护心镜，表面的星点在光下闪闪发亮，漩涡纹路像活过来似的，隐隐能看到有细微的灵气往里面钻。

“成了？”张宇辰有点不敢信。

“嗯，算个半成品，”墨老说，“聚灵效果只有三成，不过对上品灵器来说，算开了个好头。拿去百宝阁，标五千灵石，就说能慢慢聚灵，越用越好用。”

张宇辰把护心镜包好，往百宝阁去。刚进门，就见刘长老正跟一个穿紫袍的中年男人说话，那男人是执法堂的李长老，平时眼高于顶，这会儿却一脸着急。

“刘老头，你就跟我透个底，圣子到底啥时候出新兵器？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上次抢盾牌没抢着，天天跟我闹。”李长老说。

“我哪知道啊，”刘长老苦着脸，“圣子炼兵器看心情，我哪敢催。”

两人看见张宇辰，都愣了一下，李长老眼睛立马亮了，快步走过来：“圣子，你可来了！听说你新炼了好东西？”

张宇辰把护心镜拿出来：“刚炼了个护心镜，您看看。”

李长老接过去，往里面输了点灵力，又放在窗边晒了会儿太阳，再试时，眼睛都直了：“这聚灵纹！好家伙，真能自己吸灵气！圣子，这护心镜卖多少？我要了！”

“李长老，规矩不能破，”刘长老赶紧拦住，“得按登记来。”

“登啥记！”李长老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个储物袋，往桌上一扔，“这里面有六千灵石，多的算给圣子的辛苦费，这护心镜我今天必须带走！”

周围的弟子们都看傻了，六千灵石买个半成品护心镜，李长老这是疯了？

张宇辰摇摇头：“李长老，五千灵石就行，多的不用。而且这护心镜还有瑕疵，聚灵效果不算好，您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李长老生怕他反悔，赶紧把护心镜揣怀里，“圣子这手艺，就是瑕疵品也比别人的精品强！”说完乐呵呵地走了。

刘长老看着桌上的储物袋，咂咂嘴：“圣子，你这面子可太大了，李长老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了。”

张宇辰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面子，是墨老教的手艺管用。

消息传到外面，弟子们又炸了锅。都说圣子开始炼上品灵器了，连长老都抢着要，纷纷跑到百宝阁登记，预售本一下子又厚了好几页。

接下来的日子，张宇辰一边练聚灵纹，一边琢磨着怎么提升护心镜的聚灵效果。墨老说，要让聚灵纹更顺畅，得用“灵犀草”熬水淬火，能让纹路更活泛。张宇辰就托刘长老弄来不少灵犀草，熬成水，每次淬火时都用这个。

又过了一个月，第二块星铁炼成了护心镜，这次的聚灵效果到了五成，比上次强多了。他刚送到百宝阁，就被一个外门长老买走了，还特意跟张宇辰说，要给宗门的小比冠军当奖品。

张宇辰没意见，反正他炼兵器也是为了帮宗门弟子提升实力，给谁用都一样。

这天，他正在丹房里炼第三块星铁，王铁匠突然来了。老头背着个工具箱，手里还拎着个布包，进来就往地上一跪：“圣子，求您收我为徒吧！”

张宇辰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王师傅，您这是干啥？快起来。”

“我不起来！”王铁匠红着眼圈，“我年轻时跟过师父学炼器，可师父走得早，好多本事没学到。这阵子看您炼的兵器，才知道啥叫真本事。圣子，您就教我两手，哪怕就教个锁灵纹，我也知足了！”

张宇辰愣住了，他哪会教人啊？都是墨老在旁边指点。

“让他起来吧，”墨老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这老头有点底子，就是没名师指点，你可以跟他说说基础手法，也算积点功德。”

张宇辰点点头，对王铁匠说：“收徒就不必了，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跟您说说控火和辨材的基础，至于纹路……我也是瞎琢磨的，怕教不好您。”

王铁匠一听，立马起来了，激动得手都抖了：“不嫌弃不嫌弃！圣子肯教基础就够了！”

从那以后，王铁匠天天来清玄殿，帮着张宇辰劈柴、看火，张宇辰就跟他说说怎么看矿石的成色，怎么控制火候不烧废材料。老头学得认真，笔记记了厚厚一本，有时候张宇辰练纹路，他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就光琢磨。

三个月后，张宇辰炼出了第一块像样的上品护心镜，聚灵效果到了七成。这次他没拿到百宝阁，而是送给了赵磊——那个买了锁灵纹匕首的外门弟子。赵磊在小比里拿了外门第一，却在跟内门弟子切磋时受了伤，张宇辰觉得这护心镜能帮他挡挡伤害。

赵磊收到护心镜时，哭了半天，说啥也要给张宇辰磕头，被张宇辰拦住了。他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宗门弟子，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这事传到宗主耳朵里，宗主特意把张宇辰叫到大殿，夸了他半天，还赏了他一堆好矿石，说让他好好炼，将来把天星宗的炼器水平提上去。

张宇辰拿着矿石回到清玄殿，墨老的声音响了：“这宗主倒不傻，知道把你捧起来对宗门好。”

“我就是想好好炼兵器，没想那么多。”张宇辰说。

“你不想，别人会想，”墨老哼了一声，“不过也没事，有老夫在，只要你修为跟上，没人能欺负你。接下来，该练‘裂风纹’了，这纹路能让兵器带风刃，比速行纹厉害多了，适合炼长剑……”

张宇辰点点头，把新矿石扔进火炉。真火又开始燃烧，噼啪作响，映着他年轻的脸。丹房外，百宝阁的喧哗还在继续，弟子们的期盼也越来越高。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要学的纹路还有很多，但他不慌，一步一步走，总能把兵器炼得越来越好，总能让更多弟子用上称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