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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散又重逢

他和小流星

临近期末,几个人也没怎么见面了,许缘和叶薇楠下课了一般都不出班门,都待在教室里做题,累了就睡觉,甚至中午都没再去那家牛肉粉馆了,为了腾出更多时间做题,只好乖乖认命去吃食堂菜。最多看见周肆衍和陆卿漾的时候就是在他们的店里。

这天放学老师放的早,许缘和叶薇楠也有四天没去他们的店里了。

叶薇楠拖着着许缘的手,因为她们是一半学习压力又大,叶薇楠现在半死不活的说道:“我想念叔叔做的菜了。”

许缘勾唇轻笑漫不经心地说道:“那还不快走,我也想念了。”

她们走进店,往里望了望,只看见了陆卿漾,不见周肆衍的身影,她们决定先点东西吃。

周嘉诚抬头,一见是许缘两人,一边笑着一边拿手擦了擦腰上的围裙:“来啦,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做去。”

许缘嘴巴很甜,抹了蜜似的:“我想吃您做的辣肉丸,四天没吃,可想您做的菜了。”

“好嘞,等着啊。”

许缘的余光往旁边一瞟,看见角落坐着一位少年,许缘眯了眯眼,才看清那是周肆衍。许缘悄咪咪地走到周肆衍的身后拍拍他左边肩膀,少年回头,没人,再转过来,便看到了许缘。

这几天期末许缘把自己整的有些憔悴,眼皮底下也有了微微的黑眼圈,许缘因为今天的头发扎的有点松,皮筋正好在体育课的时候跑掉了,就拿着鸭嘴夹子夹着散在肩上的头发别在耳后。

许缘见他回头,便开口:“嗨!”这句话说的较有活力。

周肆衍没说话,手里攥着一张纸,许缘视线向下看见了那张纸,三两步跑到他身后,在他肩头上方低下头,这么一下,鸭嘴夹有点松,许缘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不会的题吗?”

许缘轻微眯眼,看到上面四个大字就沉默了四秒才抿唇轻轻地说道:“你要转学?”

周肆衍转头,正想说点什么,才发现两人挨的很近,周肆衍看见她有点出神。

许缘被他这么一转头吓了一跳,但好像又不能刻意退后。突然这气氛不对,怎么感觉她好像挺舍不得他似的。

她感觉太肉麻,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笑出来:“挺好,以后没人骂我了。”

呵呵。

周肆衍也有些出神地说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转学?”

许缘把头发上的鸭嘴夹子取下来,重新理了理头发:“我为什么要好奇。”

而后许缘又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开玩笑的,你为什么要走?”

“我姑姑要让我去她那边读书,让我好好学学初三的知识并打好高一的知识。”

许缘静静地听着,只憋出了一句:“多久走?要不要我这个大好人送送你。”

“期末考试不是中午就考完了吗,我清好东西下午就去车站,票都被她买好了。”周肆衍靠在靠背上闭上眼,似乎很疲惫。

“行,那考完我去你考室找你。”许缘想了想,贱哒哒地说道:“可惜啦,你这么一走,我们仨可能要孤立你喽。”

周肆衍一巴掌不重不轻地推了下她的脑袋“闭嘴吧,我高一回来。”

“行呗,我要是高一没看见你,那我可能要当坏人带头孤立你喽。”

期末这期间过得很快,他们考完物理最后这一门科后,许缘拿着考试袋和水跑出考场,一跑出来就看见周肆衍高大的一身,他似乎很热,一直拿着手里的考试袋扇风。

许缘三两步跑过去,笑嘻嘻地问周肆衍:“考的如何啊?”

“你怎么跟我爸一样,这么喜欢问这些?”

许缘一听就来劲了,非要和他争:“我不介意当你爸。”

周肆衍“啧”了一声:“死贱啊死流星。”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他流星,还喊她……死流星。

许缘这人就是这样,刚认识的时候小心翼翼,但是在周肆衍这,好像刚认识的时候就……也死贱死贱的。

他们出了校门,就在旁边的一条小路看见三个人,穿的又很非主流,呃,那头发还精心烫过跟个鸟窝一样。但其中一个是上次那个死不要脸的谢杰。冤家路窄,一行人靠在墙上抽着烟,谢杰一转头,就看见周肆衍和许缘在离自己五六米远的地方看着自己。

谢杰轻笑了声,把叼着的烟拿下来,走向许缘,还怕她听不到,大喊:“好久不见呢小天使。”

因为这仅是一条小道,平常没什么人,就成了社会哥社会姐约会场地,谢杰也不怕有人。

许缘又尴尬了,他上次把她弄的还不尴尬吗?!这么不要脸?

许缘咽了口口水,对着周肆衍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说三二一,我们就从他们旁边跑过去,跑一会就是我家了。”

“嗯。”

三人一步步逼近,许缘的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他们身上的烟味也慢慢逼近。

许缘后腿了一步,一把拉着周肆衍的手腕往他们身边跑开,许缘很灵活,周肆衍也不拖后腿,开始是许缘拉着周肆衍跑,现在轮到周肆衍拉着许缘跑了。

周肆衍拉着她的手腕,他跨一步就是她的两步

“等等,我要摔了!!”许缘跑起来有点费劲。

“你再不快点,我就把你扔这了”周肆衍喘着气说道。

许缘挣脱周肆衍的手掌,反手牵住周肆衍,周肆衍的手很大,很细长,许缘的手就像窝在了他的手心,软软的,停留在他的手心。

许缘把他拉到小区外围的围栏边,想翻过去。

许缘擦了擦脸颊上的汗:“你先翻过去。”

周肆衍一脚踩上栏杆,垮了过去,许缘也在不远处听到了大步大步踩踏地板的声音,谢杰可能理他们越来越近了。

许缘快速爬上围栏,翻过去,在踩一截栏杆的时候踩空了,崴了一下脚,另一只脚也要摔下去时,周肆衍站起来一手抓住她的脚腕,把她的脚腕重新放回栏杆上。

许缘跳下来,脚还有点微微的疼,“嘶”了一声,而后余光一瞟,就瞟到那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良少年气息的身影,许缘很灵活,跳起来硬生生地按着周肆衍的肩膀把他按了下去低头蹲着,周肆衍差点跪在地上,而后,许缘情不自禁地一手摁住周肆衍的脑袋,一手紧握着周肆衍的手臂,全程周肆衍也没说一句话,两人靠的很近。

过了几分钟,许缘才松开他,慢慢站起来。

许缘叹了口气:“哎呦我滴妈,脚要麻了。”

“你还好意思说?”周肆衍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指了指被她抓出指甲印的红手臂:“我差点交代在这,你温柔点行吗?”

许缘摸了摸自己,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东西好像可以糊弄他,反手就抓住他的手腕,后面都是人工雕刻出来的观赏草,许缘拉着他跑出去有点费劲,跑到家后,周肆衍就被她拉拉扯扯进了那满是周杰伦海报的房间。

许缘站在书桌前,翻翻桌上的透明的收纳盒,里面装的是一些小零碎,许缘从里边的小缝缝里掏出一把小钥匙。许缘把钥匙插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转了下方向,米白色的抽屉立刻蹦了出来。

许缘转头朝周肆衍的方向笑了笑找他炫耀,里边有一沓周杰伦的海报,还有几个钥匙扣,许缘想了半天,最后忍痛割爱把她最喜欢的一个周杰伦立牌和周杰伦海报送给了他。

“我把我最爱的宝贝送你了啊,你要是回来之后少了一样,我跟你没完。”许随交代着:“走吧,你回家收拾收拾东西,我送你。”

到车站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时不时刮了点风,许缘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两人坐在等候椅上。

“你几点的车?”许缘开口了。

“还有半个小时。”

而后,周肆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链递到许缘面前,吊坠是一颗精致的大星星和三颗小星星,许缘看到后两眼放光。

许缘指了指自己:“给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星星?”

以前倒没发现周肆衍那么好

周肆衍勾了勾唇笑道:“这个是前两天我跟陆卿漾逛商场看见的,感觉你们女生就喜欢这些,就随便买了一个给你,没想到你还真喜欢这个。”

许缘垂眸看着手腕上的吊坠软软地说了句“谢谢”。

周肆衍轻轻抖了一下:“你别这么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缘上下瞟着周肆衍,一字一顿地说道:“呵,我声音就这样,你,爱、听、不、听。”

随后许缘比了一个“六”的手势伸到他的面前:“拉勾,谁把对方的东西弄丢了谁是狗。”

周肆衍一听就来劲了,把小拇指搭上她的小拇指上:“你就等着当狗吧。”

周肆衍的手有点大,显得许缘的手有些小了。

等到最后15分钟的时候,周肆衍拉着行李箱在前面走着,或许是要离开心情不太好,全程没有说话,许缘则在后面跟着他,直到检完票周肆衍才回头看了看许缘。

许缘对上他的视线,朝他挥了挥手,手腕上的星星相互碰撞发出微微的叮叮声。

出了高铁站后,才发现雨哗啦哗啦地下着,雨势还挺大,雨滴打在地上后反弹到许缘的裤子上,有了些晕染的感觉

这个暑假就像是开了加速器,过得很快,许缘和叶薇楠也会抽空去周肆衍的店里吃饭,碰巧会看到陆卿漾,也会看到周稚嫣。

在学校,许缘也常常看见陆卿漾捉弄叶薇楠,两人成天在一起互损,许缘好像就看到了她和周肆衍的影子,她情不自禁的用用手摸了摸右手手腕上的星星吊坠。

有人说,他们是铁三角,但其实,以前是四个人的。

而谢杰偶尔也会来许缘的教室门口赌她,班里有不少人起哄,但每次都被许缘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谢杰脸皮厚,总是来找她。

终于有一次,许缘忍不了了。

“你干嘛一直来找我?”许缘不耐烦地说道。

谢杰一愣,轻笑道:“许缘,你装什么明知故问呢?”

谢杰这一神情就像是在装帅,但其实一点帅的地方都看不出来,还有点……骚?或者是恶心。

“我不管你是什么,反正你别来找我。”

谢杰把前面的路拦着。

许缘往左走,谢杰就拦左边,许缘往右走,谢杰就看右边。每拦一次,谢杰就装作无所谓地样子笑着。

许缘忍无可忍,正准备抬脚使出“秘密武器”时,她们班的老师快步走过来。

她皱了皱眉:“你们中午全堵门口干什么?”

谢杰猛地转头,对上老师的大眼珠子,许缘的“救星”就这么天降而来。她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许缘朝老师挥了挥手,顺便朝谢杰故意地瞟了个白眼,生怕他没看见:“老师,那我先走了,吃午饭我还要回来刷题。”

中考那天说来就来,考试的前一天,许缘抽了空给周肆衍打了个电话,播了许久,周肆衍才接上电话。

“哟呵,终于打来个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少年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变得十分清脆好听,隔着电话就透露着慢慢地少年气息。

听到这声音的许缘愣了愣,便有笑着说:“你不也没打个电话给我,成绩如何啊,还能不能考上三中。”没等他开口,她把右手手腕抬起来,朝手机晃了晃,吊坠传来了叮铃铃的声音:“你的东西我还保管的好好的呢,我送你的东西呢。”

电话那头的周肆衍忍不住笑了:“肯定在啊,毕竟想当狗的是你,对吧。”

“你!”许缘被气得无话可说,转移话题道:“行了啊,明天就考试了,早点睡吧。”

“行,晚安。”

“晚安,考好点啊,不然你活该被我们孤立。”

考试通常是要两天,周肆衍比许缘先考一天,第二天周肆衍就买了票。

到高铁站等候的时候,周肆衍的姑姑轻轻揪着他的脸,嗯,还挺软,刚想开口说些说么,周肆衍一瞬间就躲开,又怕她尴尬,便笑着说:“哎呀,姑姑,我又不是小孩子啦,老是掐我的脸,被我妹知道笑话死我。”

周肆衍的姑姑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闭嘴吧,才放假,就这么想逃离我。”

“得了吧,我在你这呆够了,我逃离的不是你,是作业。”

周肆衍的姑姑很年轻,才22岁,长得很好看,茶色头发,绑了个饱满的丸子头,每个人路过都会看她一眼,她的名字也一听就像是高中时候的小姑娘—周雯姗。

“行了啊,回去之后好好学习,有时间再来看姑姑。”

“收到,我先走了,拜拜。”周肆衍拖着行李,朝周雯姗挥手。

周肆衍的票是下午2点,周肆衍在车上睡了一个小时的觉,还剩一个小时周肆衍干坐在那,往旁边一瞟,便是许缘送给她的立牌,他就这样盯着立牌盯了一个小时。

随后就是一道女声,打破了思绪:“旅客们,济阳站到了,请下车的同志们带好自己的行李,有小孩的带好小孩。”

周肆衍拿好东西直奔出口,打了辆车去了学校,周肆衍等了10多分钟,才看到远处的许缘和陆卿漾叶薇楠一起走来。

许缘伸了个懒腰,陆卿漾眼睛很尖,眯了眯眼看着远处的周肆衍。周肆衍也就比之前长高了点,头发也长了点,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陆卿漾抬手指了指远处,开口:“那个是阿肆吗?”

许缘顺着陆卿漾的手指看去,看到远处高瘦的少年,三人很默契跑过去,陆卿漾一年没见周肆衍,有些激动,张开双臂想出去抱住周肆衍,周肆衍见状立马转换方向,朝许缘走去。

许缘看到他有点没话说,才一年,少年就长的那么高,已经180了。许缘还得微微抬头看着他,许缘有点无语:“大哥,你打激素了?长这么高。”

周肆衍气笑了:“嚯,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没准你自己缩水了呢。”

“切,激素哥。”

“嚯,矮冬瓜。”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吵,就这么把叶薇楠和陆卿漾落在后面,他们两个互相对视,异口同声地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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