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来啦————
第十次逃家。他计划了很久,摸清了保镖换班的一个微小间隙。他几乎成功了,跑出了那扇沉重的铁门,跑过了长长的、栽着冷漠松柏的车道,呼吸到了外面夜晚的空气——混杂着汽车尾气和路边小吃摊的香气,那味道让他想哭。他在一个廉价的网吧窝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被抓住。父亲甚至都没有露面。保镖头子把他塞进车里,动作机械,不带任何情绪。反抗是徒劳的,,只会换来更暴力的压制。他被反扭着胳膊,押回书房。额角在推搡中撞到门框上,破了,渗出鲜血,黏腻的糊在眉骨上。沈青禾在那里等着,课本摊开在膝头。他看见林暮的惨样,合上了书。保镖退出去关上门书房里只剩他们,和弥漫的血腥味。林暮瘫坐在地上,靠着书架,不吭声,只是喘气,眼睛赤红地盯着地毯复杂的花纹,像要把它烧穿。失败和绝望想毒蛇一样紧勒着他的心脏,沈青禾起身,走去角落的盥洗台,浸湿了一块干净的白手帕,拧干,然后他走过来,在林暮面前蹲下林暮猛地一缩,想受惊的刺猬竖起全部的刺:“滚开!”沈青禾没有走开,他伸出手,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拒绝的坚定,托住林暮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起湿软的帕子,小心地擦去他额角的血迹,动作很轻柔,温凉的湿意触碰到火辣辣的伤口,带来一丝诡异的安抚。血腥味被皂角的清淡香味稍稍驱散林暮僵住了,忘记了挣扎,从未有人这样温柔的对他,受伤了要么是父亲的冷眼要么是仆从的慌乱好敷衍的处理,没有人这样……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外面的世界很大,”沈青禾开口,声音低缓像哼一首安眠曲,他擦得很仔细,指尖偶尔碰到林暮的皮肤,很暖,“你想去看,我知道,”林暮的喉结滚了一下,鼻子发酸,他强行忍住,“但你先要学会看懂他的名字”沈青禾抬眼看他,目光宁静,“否则,就算跑了出去,也不认识路,对不对?”
————作者懒,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