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见状，欲言又止地看向明德帝，默默攥紧了拳头。
“想说什么说就是了？跟父皇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
明德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慈爱，但又不失威严。
闻言，萧瑟抬起头，认真地看向明德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您说过，天下没有您不知道的事情。那您为何还会心病缠身？是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还是相信了也要装作不相信！”
明德帝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满是欣慰。
“你希望我是哪一个？听到你的话我很高兴。楚河，做皇帝和做王爷是不一样的，日后你就知道了……”
萧瑟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可是我不想这样！从先皇，父皇，然后再到我？一代代传下去的，就是猜忌打压？不辨是非？下一个，是不是就要到……”
萧瑟的话戛然而止，明德帝抬眸看向他，眼神中多了一份复杂的情感。
“你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那丫头是个聪明的孩子。至于萧崇萧羽……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放任自流？”
萧瑟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父皇的话中有深意，但心中的那份不安却依然难以平息。
他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我一直不明白，您不喜欢萧羽，却还是将他强行推到人前，给他希望又打碎希望。您将他封王，默认他广招门客，但又处处打压于他。您从来没想过让他做这个皇帝，可是依然默认他可以招揽大批的簇拥，甚至……”
他顿了顿，声音微微颤抖。
“甚至让他在天启城里胡作非为，将江湖搅得一团乱？明明知道暗河的野心，却依旧放任自流！难道……难道帝王之道就是这样吗？”
明德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你还是没有明白，你知道我不打算让他做皇帝，你觉得我在把他往绝路上推？”
萧瑟低头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父亲的心思深不可测，但这些年来，他对萧羽的种种行为始终无法释怀。
明德帝继续说道。
“可我给了那么多皇子机会，你的兄弟姊妹。为什么单单只有萧崇和萧羽成了如今的模样？萧崇拉拢了无双城和唐门，萧羽拉拢了暗河和大批江湖势力。他们本就是心怀野心，这只不过是个催化剂。能够像你和你皇叔那样的人并不多！”
萧瑟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解和困惑。
“不是我推他们上了绝路，是他们本事就不堪屈居人下。你从小便是天之骄子，随心自在，心思赤诚，觉得只要天下太平，人生美满就足够了。可有时候这个世界上远不止这么多美好，更多的是人性的贪婪和不甘。若我不推他到台前，他会做得更激进。”
面对明德帝的苦口婆心，萧瑟沉默良久，心中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所以他命中注定就是没有自我的棋子，怎么都跳不出这个巨大的棋盘。没有他，还有别人……父皇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凄凉。
明德帝听到这话，脸色微变，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痴儿！你以后会明白的。不是我想要什么，是他们想要什么。等到你登基称帝，天下又要大洗牌了……”
看着萧瑟情绪低落的模样，明德帝无奈地开口。
“人老了，没精神了。孤已经下旨了，赶紧去趟将军府，这么大人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叶啸鹰指不定要怎么骂你！”
“啊？哦！儿臣告退！”
萧瑟猛然回过神来，急忙行了一礼，匆匆退出了寝殿。
身后的明德帝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就被骗走了？
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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