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这般动作,其他人想不知道都难。
蒋蕙荪满心满眼都盼着能早日见到儿媳妇,知晓儿子心有所属后,她每日都在心里念叨,只恨不得让宋墨立时就把姑娘带回来才好,也好让她这个当娘的早些安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宋墨举行冠礼那日,秋禾跟着如今名义上的母亲秋夫人一同前来赴宴。
她现在的爹爹官位虽说不算太高,但胜在出身清流门第,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在一众官员里也颇有口碑。
有这样的家世背景,自然有些官家小姐愿意凑上来,热络地与秋禾交谈。
她本就天生丽质,模样生得娇俏灵动,活泼又惹人怜爱。
只需稍稍装扮,那股子灵动劲儿更是展露无遗,叫人移不开眼。
身着的粉白绸裙,质地轻柔,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恰似天边云霞缭绕。
粉面含春,星眸闪烁,在人群之中,只需一眼,便能被精准锁定,格外惹人注目。
偏她性子纯白如纸,那些个官家小姐明捧暗踩的小心思,她全然不懂,往往只能听懂表面意思,还傻愣愣地以为人家是真心夸赞她呢。
有些心思不纯的小姐,眼见自己挖了坑,她却懵懂不知,根本不往里跳。
不管夸赞是真是假,也都觉得再白费这些心机也是徒劳,便悻悻然歇了心思。
女宾这边由蒋蕙荪亲自招待,她心里打着小算盘,借着冠礼的由头,其实是想见见那让儿子牵肠挂肚的姑娘。
瞧见秋禾的第一眼,蒋蕙荪心里就只有一句:这姑娘,漂亮,模样实在漂亮。
也难怪宋墨平日里提及此事总是遮遮掩掩,三缄其口,不肯多吐露一个字。
可看他平日里魂不守舍的模样,便能知晓他心中定是时常挂念着这姑娘,一碰上这事儿,半点平日里的镇定自若都没了踪影。
秋禾早便见过蒋蕙荪,只是此刻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面上可不敢表露分毫,只能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在厅里待了一阵子后,她只觉索然无味。
那些个官家小姐谈论的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于她而言仿若天书,实在不感兴趣,正盘算着寻个由头出去透透气,反正这府里她也算熟悉得很。
眼见蒋蕙荪热情相邀,秋禾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秋夫人。
见她莞尔一笑,轻轻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弯弯眉眼,跟着蒋蕙荪走向一旁。
瞧着她仿若小太阳一般娇俏的模样,蒋蕙荪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合自己心意。
待众人坐下闲聊,心思单纯的秋禾是有什么说什么,可当提起如何和宋墨相识时,她反倒一下子支吾了起来。
这可怎么说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都没穿衣服……这多尴尬呀!
旁人瞧着只觉得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讲,听到她说是在寺庙里见到的,蒋蕙荪倒也不奇怪,只当是年轻人的一场缘分。
这边秋禾与蒋蕙荪相谈正欢,那边厢,冠礼刚一结束,宋墨便火急火燎地换了一身衣物,满心焦急地出去找人。
可半路却遇上了一个他意想不到,或者说被他下意识避开的人——纪咏。
纪咏……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