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樾想如何取回无念石,茯苓都不是很关心,她现在准备去见个故人。
自臣夜踏入宁安城的那一刻起,茯苓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妖气。
更何况,像妖化人这般诡异的毒药,也就只有他这种痴迷于奇奇怪怪钻研的家伙才稀罕捣鼓。
想起往昔在冷泉宫的日子,臣夜腿脚不便,而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实在算不上融洽。
如今他这般屈尊降贵地来到这里,茯苓暗自思忖,这家伙怕不是专程来落井下石、看她笑话的吧?
就在茯苓暗自揣度之时,一阵清晰的轮椅滚动声从身后传来。
她走路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轻巧地转身,扬了扬眉,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调侃与不羁。
“难为你了,腿脚不便,还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做这种事对你来说,头一回吧?”
臣夜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并未立刻回应。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茯苓的身上,当看到她那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打扮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只见茯苓身着一袭长裙,裙身的色彩斑斓夺目,各种花饰繁复地交织在一起,袖口还镶嵌着金丝,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臣夜当即撇了撇嘴,毫不留情地开口讥讽。
“许久不见,你怎么落魄成这副模样,跟个叫花子似的,穿得花花绿绿的,也不嫌俗气。”
茯苓闻言,罕见地低下头,仔仔细细打量了一身自己的装扮。
她觉得自己看上去挺贵的。
这衣服还是梵樾给她穿的,美名其曰,看上去像他的人。
想到这里,茯苓妩媚的脸颊上骤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狡黠,又夹杂着几分娇俏。
她甚至饶有兴致地原地转了一圈,裙摆如花朵般飞扬,那模样,仿佛是在向臣夜显摆。
“我喜欢就好,哪像你,成天坐在轮椅上,就算穿得再好看,也没人欣赏。再瞧瞧你这脸色,黑黢黢的,跟锅底灰似的,连下地走两步都不行。”
臣夜愣住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这女人不应该大骂他或者给他一个讥笑,或者上来就是一巴掌?
有病吧!
正想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茯苓腰间那串小巧的铃铛上,微风拂过,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声,这声音此刻却让他听得心烦意乱,心里的暴躁情绪愈发浓烈。
然而,还没等臣夜再次开口,顺着妖气一路追踪而来的重昭恰好赶到。
他看到眼前茯苓与臣夜相对的这一幕,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莫不是一伙的?
重昭想也没想,立刻大声质问道。
“妖毒是你们放的!”
“是他。”
茯苓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伸手指向臣夜,语气笃定。
“兰陵仙族的你是瞎了吗?这女人蛇蝎心肠,你难道不知道?”
臣夜也不甘示弱,立刻跳出来抹黑茯苓,试图将嫌疑全都推到她身上。
重昭听了这话,真的有些犹豫了。
他看看茯苓,又看看臣夜,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茯苓瞧着重昭那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冷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啪——”地一声,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重昭的脸上,臣夜的轮椅也往后退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