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魏无羡一点点擦着他的那把剑,却突然听一旁的孟瑶出声,“公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作为心思极其敏感之人,孟瑶很明显能感觉到魏无羡在焦虑些什么。
魏无羡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投诚而有丝毫的松懈,毕竟对方前世做了什么他可是一清二楚。
用剑鞘轻抬起孟瑶的脸,“我想过要不要让温情给你下一些定期需要解药的毒,但又觉得自己这唯血脉论可笑。”
“你最好别跟金光善那贱人一样,否则我会把你一起料理了。”
说到前半句,孟瑶的身子都几乎在发颤,却到后面又愣住了。
不顾横在自己脖颈的剑鞘,出声问他,“公子不觉得,娼妓之子太过低劣吗?”
这是孟瑶听了那么久的评说,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禁想偏了去。
然而魏无羡却收回剑鞘,上前半步,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话,不论是谁说,都不该是从你嘴里出来。”
“你的母亲如何会成为这样我不去评说半分,但她供养了你,这是事实。”
“何况将过错加于弱势方不是我的风格,你最好也别给我养出这种恶劣的脾性,否则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是清理门户。”
魏无羡既然将人带出来了,自然要担起教导他的职责,更何况无论是孟瑶还是日后想去寻的薛洋,他都不希望他们走到以后那一步。
就在孟瑶下意识想低下头的时候,魏无羡突然收起随便转向院门的位置,“舅舅,你怎么来了?”
温若寒的脚步向来悄无声息,但偏偏魏无羡修过诡道,对气息太过敏感,压根不需要通过声音来辨别。
“来看看你,也看看孟瑶。”说罢,温若寒看向院中的两人,伸手揉了揉魏无羡的头发,把他束起的头发都给捏散了,“阿婴说的有理,莫说娼妓只是一个身份,就算是她本身,也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
“就好像聂氏修刀法,先祖为屠夫。难道现如今就有人敢看不起清河聂氏了吗?”
孟瑶低头听着,眼珠子时不时转动一下,魏无羡也没有去问他的意思,只是随意地拍开了温若寒的手。
“说吧,找我什么事?没事的话你可不会穿着家主袍来找我。”
温若寒在魏无羡面前向来没有架子,极少会穿正装过来。
果不其然,这身衣服就不是穿给他看的。
“下月初收徒,你带孟瑶去走下流程。”
魏无羡接过温若寒扔给他的一个乾坤袋,晃了晃后径直塞给孟瑶,“行,你走吧。”
温若寒多一个弟子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在分魏无羡的权,但实际上魏无羡自己才没心思管那么多事情。
正巧孟瑶上辈子不是也是仙督?处理这些东西应该比他上手得快些。
“自己看一下,东西应该都是全的,缺了什么记得让人去拿。”
“你的佩剑会在收徒兼生日礼那天由舅舅亲手交给你。字则是由我来题。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