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看到后,略松了口气,躲着蛇怪的大尾寻找着日记本。
“日记本飞来!”德拉科飞来咒一出,但是没有动静,耳边充斥着蛇怪的嘶嘶声和打斗地撞击声。
心头涌上烦躁,这会儿的时间,必须要抢的。
倏然灵光一闪,德拉科朝着金妮的方向冲去,冰冷的身旁安安静静的躺着那本陈旧的日记。
刚拿起日记本,胸腔忽然间刺痛,似乎被淬着毒的利剑整个贯穿,意识瞬间的恍惚,身体摇晃着跪下,一股腥甜瞬间上涌。
格兰芬多的宝剑刺穿了蛇怪的上颚,那只白鼬挡在哈利的胳膊上,带着毒液的长牙刺穿了它的身体,扎进哈利的胳膊,纯净的柔光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被毒素侵蚀,不再洁白。
喉间一阵血腥上涌,德拉科伏在地上忍着呕意,克制着钻心的痛,咬紧牙关,捡起日记本飞奔向哈利的方向。
跑近就看见里德尔举着哈利的魔杖对准魔杖的主人,德拉科费力的咽下口中的腥甜,颤抖着声音:“除你武器!”
抬手接过哈利的魔杖,将日记本甩了出去。
哈利一手拿起一颗断掉的毒牙,奋力一跃,日记本安安稳稳的拿在了手上,随后恶狠狠的瞪着里德尔,在里德尔惊恐的叫声中,径直把毒牙插进了日记本的中心。
日记本黑血直流,伴随着的,是里德尔穿透耳膜的尖叫,他扭曲着、挣扎着,有光芒穿透整个身躯,身体缓缓变的透明,没多一会,瞬间消失不见。
汩汩黑血流了许久,蛇怪的牙把日记本灼穿了一个洞。
德拉科的视线再次模糊,额头冷汗涔涔流下,顺着脸颊滑落,与污垢混在一起,用力的握紧拳头,让指甲嵌进皮肉,努力地让意识坚持着,惨白的脸颊带着笑意,将哈利扶起,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口,心一阵绞痛,声音哽咽着颤抖:“你还是受伤了。”
“我伤的不重,蛇怪要咬我的时候,是白鼬挡在了我的胳膊上,它吸走了所有毒素。”哈利说着紧紧抱住德拉科,倚靠在胸膛上,闷闷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哭腔:“我不知道白鼬是什么咒语,但我知道是你在保护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不用报答我。”德拉科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哈利的后背:“为你,做什么都行。”
几声呻吟响起,打破了难得的温情脉脉。
德拉科烦躁的拧了宁眉头,顿时散发起冰冷的戾气。
金妮醒了。
眼泪哗哗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哈利!我吃早饭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可是,当着珀西的面……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不知道怎么……”
看着救世主露出怜悯的表情,德拉科的灰眸变得阴冷:“闭嘴,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还连累波特受伤,看到他受伤你很开心吗?”
“不是……我、我没有……”金妮吓的脸色更白了,哭的更厉害了:“我没想到……”
“德拉科,金妮也是受害者。”哈利连忙柔软语气说道:“先别说了,好不好,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德拉科冷哼一声,看见救世主想把金妮抚起,马上上前一步,拦开救世主的手,自己非常嫌弃地、勉为其难地主动抓起金妮的胳膊,冲门口扬着下巴说:“波特,你拿着那把宝剑和分院帽,还有那个日记本,走在前面吧。”
哈利点了点头,一手拿着日记本和宝剑,一手拿着分院帽,走在了前面。
三人走没多会儿,听到了罗恩喜极而泣的声音:“金妮!你没事!你们都没事!太好了!”
罗恩把口哨还给了德拉科,看着哈利手上的宝剑还有那个破破烂烂的分院帽,又被飞在头顶上的凤凰惊到了,焦急的开口问:“分院帽和宝剑,还有一只凤凰!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我们出去再说。”德拉科把金妮推给罗恩,身体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颤抖。
哈利吓坏了,眼疾手快的扶住,声音也跟着开始颤抖:“你怎么了?你也受伤了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罗恩扶着金妮,瞪大了眼睛:“快出去,可是、可是我们怎么出去?”
德拉科咽下上涌的一口鲜血,没有说话,指了指凤凰。
哈利立刻说道:“这是邓布利多的凤凰,叫福克斯,这样,金妮,你拉住罗恩的手,我拉着德拉科,我和罗恩抓住福克斯,它可以带我们出去。”
德拉科的手被紧紧的握着,能感受到一路飞驰而上,凉风拂面,很快的,被带出了管道,停在了盥洗室潮湿的地板上。
等众人站定,水池迅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你们没死?”桃金娘的语气竟然透露着难以掩盖的失望。
“没必要用这种语气跟我们说话。”哈利板着脸说。
疼痛融进血液里,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德拉科揉了揉眼睛,费力的使视线不那么模糊,声音已经听得不那么真切。
身体到达了能忍受的极限,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觉剜骨的疼痛,腥甜的铁锈味在不断上涌,扶住哈利的肩膀,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你们先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我应该是伤到骨头了,先去校医院拿药,然后再去找你们。”
德拉科的模样真的吓人,哈利心惊胆战:“你快去!不对!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德拉科连忙制止,激动的语气使得胸腔猛地抽痛,视线又开始模糊:“我自己去,除了我,只有你知道密室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必须亲自跟邓布利多讲,放心,我会去找你的。”
哈利还是不放心:“让罗恩陪……”
“不用,不用……”德拉科真的要忍不住了,喉间的鲜血是压不下去的:“韦斯莱还要把他妹妹送到校医室不是吗?”
哈利纠结道:“好……等我跟邓布利多说完,我就去看你!”
“好。”德拉科笑着点头,转身的刹那收敛了笑意,等转过一个拐角,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扶着墙,步伐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动着,仿佛走在雾里,视线彻底地模糊不清。
仿佛走了几个世纪,终于看到了那熟悉的轮廓,依靠在门上,颤抖着手,摁开把手,向前扑倒。
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近乎黑色的血液从口中喷出,大片大片浸染,恍若诡异的暗黑珠花,断了线的血珠从嘴角滑落,衬着煞白的面庞,震荡心底的骇人。
一只黑色的蝙蝠出现在雾里,翩翩而来,德拉科放松地合上双眼,刹那间陷入无意识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