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到凡间时正值春日,桃花盛开,花瓣随风轻舞,落在她的肩头,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其实玄女本身并不难看,只是自幼伴于四海八荒公认的第一美人白浅身侧,纵然生得再好,亦难免心生自惭形秽之情。
更何况,玄女既是白浅身旁的人,年龄又相仿,便免不了被四海八荒来拜见白帝的各路仙家拿来做比较。为了讨得白帝欢心,众仙更狠不得把白浅捧到九重天上去。
而孩童又总是很天真,见众人这般喜欢白浅,小玄女便误以为这份偏爱皆源自白浅生了副好容颜,所以这才厚着脸皮央求白浅,终求得折颜上神授了她那易容之法。
学会易容之术的小玄女,欢喜地回了家,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万载岁月中最珍贵的生辰之礼。却不想她这番举动,却让折颜与白真看出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不愿再让白浅同她一起。
玄女扪心自问,在与白浅同玩的那些年里,她对白浅可谓是真的把真心掏了出来。做事小心谨慎的她,在白浅每每调皮闯祸时都耐下心劝诫,有她在的那几年折颜都少了许多麻烦事。
都说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很是心善,救过很多人,可这仁慈的上神似乎不愿救她出苦海。她是有几分心机,可生于斯世,长于斯境,又身为女子,若无几分智谋与心机,何以自保?
玄女走后,白浅虽也闹过,可也只是三分钟热度,有了更好玩的,便把这待她解救的小玄女抛掷脑后了。
这也是玄女心中最恨白浅的一点,她这个小帝姬啊,从来什么都不做。她什么都不做,便能让她羡慕,她什么都不做便能将她推入深渊。
最终,玄女落脚于东荒俊疾山,这里曾是白浅被擎苍封印之地,亦是金猊兽的藏身之所,种种迹象让她坚信,此山定藏有与翼族紧密相关的秘密,一段未被揭开的往事,正等待着她去探寻。
玄女阖上眼帘,仔仔细细地感知着俊疾山的每一寸气息,细微之处亦不放过,终是捕捉到了一处异样的所在。那地方外表平凡无奇,周遭却巧妙地隐匿着翼族独有的禁制阵法,若非她前世为救应儿,于翼族藏书阁中遍阅禁术典籍,习得翼族禁术,这等隐秘恐难以察觉。
察觉异常后,玄女并未轻举妄动,擎苍此时尚在,行事需谨慎。于是,她决定寻一静谧之地,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是晚,正当玄女准备就寝之际,一股微妙的灵气波动自那奇异之地传来,引得她心弦微颤。她悄然释放灵识,如同细丝般轻盈探入,生怕惊扰了其中的人。
灵识触及之下,一股熟悉而强大的气息跃然心头——金猊兽的气息。金猊兽的出现,让玄女心中疑云更重,她意识到,此地绝非偶然之地,而是翼族在凡间精心布置的据点。翼族如此大动干戈,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图谋。
玄女心中翻涌着前世的记忆,却未能寻到翼族与此地相关的线索,这让她更加警惕。金猊兽作为擎苍的得力助手,其现身此地,必然与擎苍的阴谋紧密相连。
于是,玄女决定伺机潜入,一探究竟。她心中已有计较,若真能掌握擎苍的把柄,不仅能为离镜坐上翼君的位置增添助力,未来更能在离境面前占据主动。
今世她不会再傻傻地去偷布防图给擎苍,与天族完全撕破脸。可这样她就无法确定擎苍是否还会祭出东皇钟,倘若东皇钟不祭,墨渊还安在,那坐上君上位置的可就不是她的离镜了。
所以,她必须拿住擎苍的把柄,才好帮助离境。
离镜身份特殊,若是离镜坐不上这翼君的位置,离怨断然不会放他安然离开。况且,他知道离镜的心思,他何尝没有对那位置的野心,只是翼君多年的偏心,让他逐渐死心了而已。
玄女心想就算不是为了离镜,哪怕为了自己能搏一个未来,也一定要冒险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