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升紧紧地抱着晏淮宁,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仿佛怀中的人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他尽量选择人少的路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此刻,他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交织着担忧、自责和焦虑。晏淮宁的突然晕倒让他措手不及,他懊悔自己没有察觉到晏淮宁的不适,没能及时给予帮助。但现在,他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晏淮宁的身上,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终于来到医务室,医生们迅速行动起来,对晏淮宁进行全面的检查和诊断。江溪升紧张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期待着好消息的到来。
经过一番忙碌,医生松了一口气,告诉江溪升:“他只是贫血,加上过度疲劳才导致的晕厥,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听到这句话,江溪升心中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
在晏淮宁醒来之前,江溪升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停留在晏淮宁那张苍白的脸上。他看着晏淮宁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中满是怜惜与疼爱。他后悔自己没有更好地照顾晏淮宁。但同时,他也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更加关注晏淮宁的身体状况,不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过了一会儿,晏淮宁缓缓睁开了眼睛。医务室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他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床边的江溪升。江溪升正用手轻轻抚摸着晏淮宁的手心,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晏淮宁看着江溪升,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
江溪升看到晏淮宁醒了过来,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宽慰。他连忙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晏淮宁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地回答道:“好多了”
江溪升松了一口气,他告诉晏淮宁医生说他只是过度疲劳,需要好好休息。晏淮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感激地看了江溪升一眼,说道:“那个,谢了,江溪升。谢你及时把我送到医务室。”
江溪升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变得温馨起来。晏淮宁发现,和江溪升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能感到轻松愉快。这种感觉让他很喜欢,也让他对江溪升产生了更深的好感。这人,好像也没那么讨人厌诶。
-
走出医务室时,放学时间早已过去。经过一整天的运动会,身体和精神都被狠狠地“毒打”了一番,疲惫不堪。于是,江溪升和晏淮宁决定一同乘坐公交车回家,享受一段宁静的旅程。
随着运动会逐渐落下帷幕,秋天的气息也悄悄袭来。夜幕像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笼罩了整个城市。路灯和建筑物的灯光在公交车的车窗上跳跃,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如同一场璀璨的灯光秀。
江溪升和晏淮宁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这里仿佛成了他们的专属小天地。他们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车厢里弥漫着一股安静而略带疲惫的气氛,其他乘客的低声交谈和公交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
晏淮宁或许是因为一天的激烈运动让他感到无比疲倦,他的头不自觉地轻轻靠在了江溪升的肩膀上。江溪升感受到他的靠近,但并没有躲闪,而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小小的依赖。他知道,此刻的晏淮宁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份温暖来缓解一天的压力。
江溪升一动不动地静静坐在那里,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晏淮宁的睡颜,仿佛自己此刻就是他最坚实的守护者。他的内心满是安宁,默默地守护着晏淮宁那甜美的梦乡,满心期待着公交车能慢一点,再慢一点抵达家园。
晏淮宁的睫毛浓密修长,在昏暗的光线里,犹如两把小扇子般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呼吸均匀而平稳,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神情,似乎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江溪升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尽量让晏淮宁能够靠得更舒服一些。他看着晏淮宁那恬静的睡脸,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情感。
公交车缓缓地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过繁华的商业区和热闹的住宅区。车窗外的灯光不时映照在他们身上,如同一层柔和的光晕,将他们包围其中。江溪升静静地坐在那里,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馨。
-
江溪升刚刚打开家门,却发现家里的灯光和以往黑漆漆的样子完全不同。他走进门,一眼就看到王瑾瑜正坐在客厅里,背对着电视,双手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异常安静。
客厅的灯光显得有些昏暗,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家里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每一件都被精心归位,仿佛在诉说着王瑾瑜对秩序的执着追求。
江溪升惊讶地问道:“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王瑾瑜“回来了啊,你这不都要期末考了吗,我不得回来看看”
随着话语声,王瑾瑜迈着沉稳且略显急促的步伐,快速地走到江溪升面前。她微微皱着眉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江溪升身上,似乎要透过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的双手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开始为江溪升整理衣服。她的手指灵活地将江溪升领口的褶皱轻轻抚平,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细致,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
“站好了,别动。”王瑾瑜的语气严肃而又坚定,仿佛这简单的整理衣服的动作也是一场需要严格执行的仪式。她一边整理着江溪升的衣角,一边继续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全身,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不整洁或者不符合她标准的地方。
江溪升被王瑾瑜的气势所压制,只能乖乖地站着不动,任由她摆布。“衣服要时刻保持整洁得体,这是最基本对人尊重。”王瑾瑜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将江溪升的衣袖拉直,那股力量仿佛在传达着她对生活中每一个细节的掌控欲。在她的世界里,江溪升的形象也必须完全符合她的期望和标准,不容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江溪升“嗯,知道了”
王瑾瑜“行了,家里我已经招呼人打理过了。哎,你外公说什么也不愿意过来住,说不过他。不过也好,给你制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
王瑾瑜又跟随着江溪升进了他的房间。
推开门,首先闯入眼帘的是那一张整洁的木质书桌,它稳稳地立在房间靠窗的一侧。书桌上,各类学习用具摆放得井然有序,一叠叠的参考书籍和笔记本堆积在一旁。
书桌旁边的高大书架上,各类书籍琳琅满目。经典的文学名著、深奥的科学理论书籍、各种语言学习资料等。书架的每一层都被充分利用,书与书之间紧密相依。
而在房间的另一侧,一个古朴的柜子静静地矗立着。柜子的上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摞摞的证书和奖杯。那些证书有学科竞赛的获奖证书,红色的封面闪耀着荣誉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上面印着的金色字体记录着江溪升在学术领域的卓越成就。
还有各类荣誉证书,如“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等,它们就像一枚枚闪耀的勋章,彰显着他的辉煌过往。奖杯则形态各异,有水晶材质的,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宛如梦幻的水晶城堡;有金属材质的,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仿佛是胜利的宝剑伫立在那里。这些证书和奖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江溪升的优秀过往。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舒适的单人床,床边的小床头柜上,放着几本睡前阅读的书籍和一盏简约的台灯,还有上次和晏淮宁一起逛夜市买的小浣熊。
窗户边,一盆生机勃勃的多肉,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清新的气息。王瑾瑜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尽管再满意也只会说
王瑾瑜欣慰地说道:“还不错,这我也放心了。我回去了。”王瑾瑜转身,准备离开。
江溪升看着她,嘴里说着客套话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不留下过夜吗?”
王瑾瑜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公司那边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完呢,真以为我闲的慌吗。这么辛苦上班我还特意抽出时间回来看你呢,哎,算了,说多了也累。厨房里有阿姨做的菜,过会记得吃了。”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江溪升默默地点点头,应道:“嗯,知道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
从小到大,江溪升都是由外公带大的,而王瑾瑜则因为早年与丈夫离异,为了忘却痛苦,选择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因此,江溪升很少能见到母亲的身影,每年仅有春节期间,王瑾瑜才会有较多的时间回家陪伴他们。随着江溪升逐渐长大,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连春节时,王瑾瑜也只是通过电话向他送上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升升。”
这种情况导致母子俩之间产生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隔阂,尽管彼此就在眼前,却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
——————————
谢谢赏访梦,顾怀_,风铃酿江酒 baby们的玫瑰,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