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草原。
繁星点点的天空幽然宁静,月下一双“壁人”正情深凝望,互许‘雪月风花’。忽然,一道金光垂直砸下,还没待反应回神……
“哎哟!我的肚子!”
受不住突然发紧的肚皮,女人紧掐住身旁男人,急呼:“快!老金叫人啊!我要生了!”
老金脑中空白,嘴上令行禁止十分果决,可周转腾挪的脚步无不看出他此刻茫然又慌恐。
好在闻讯赶来的下属给力,又地处女人娘家大本营,众人齐心协力,将将把人推进手术室,一声婴啼——
“爸!我妈生了!”
“……啊?”老金搀扶着老岳母。
明明老岳母才是头发花白鹤发苍颜的古稀老人,可此刻他仿佛也突增了二十个春秋。
“……你妈……不对你妈才七个月啊!这怎么突然就生了!!”
众人闻言,立马从卸力放松的姿态起身,人叠人挤在了手术门前。
手术室内,也有些懵神的萨如拉目光楞直地看向医生。
只见穿着蓝绿色手术服的产科医生,一会儿将娃儿倒提着,一会儿猛拍娃儿脚底……
被频繁骚扰烦不胜烦的小崽子,用劲蹬着小腿,“呜哇~呜哇~”。
终于,哭出了她来到人世的第一声。
“赛音吉娅,美好的缘分。”
被推回特护病房的萨如拉强撑着睡意,美目朦胧地望向老金。
老金瞬间领悟妻子的寓意,暖声安抚道:“好,赛音吉娅,小名就叫星星,庆幸我们相遇了这份美好。”
……
新生儿科。
刚拥有了新名字的小崽子,此时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保温箱内,红彤彤的肌肤上贴满了监护仪器。
众人隔着玻璃,将酷似小猴子的她一丝一毫给看了干净。
其中,尤以金明珠的视线最为炙烈。
她难得抛弃了英式教育的稳重严谨,整个人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趴在玻璃上。
“咦?奶奶你看妹妹左手,那黑色的是胎记吗?”
只见小婴儿不安的动了动,蜷缩在身前的左手一伸,靠近外侧手腕的位置赫然有块黑色印记。
老太太闻言近前一步,细看那绿豆大的胎记还不太规整,边缘模糊看不太真切,她道:“等大一些了再找医生看看,女孩子手上有块胎记不好看。”
她意思等大一些了想是激光还是小手术的,把胎记去除就行了。
而化为印记附着于皮肤表面两者共体的小白,同熟睡的小崽子一样神魂折损,此刻正人事不知的在休养,哪里知道才打了照面就有个老太太要清除了它。
清除也确实没有实现。
为什么?
赛音吉娅不让。
小小的人儿,蹦豆大的个头,平素乖巧又默言的女娃娃,偏偏在这件事上有了犟脾气。
若是寻常人家,自家小娃不听话还将家长锁在门外,说不定就要被迫享受一顿男女混双了。
可金家不是。
萨如拉先是不可置信,待确定眼前的门真的被关上了,激动的语无伦次。
“老金!老金你看到没!我闺女不是傻子!没有自闭症!她刚说话了你听到没!她说妈妈不要! 她叫我妈妈了!……”
她眼中盈满了泪水,先是一颗一颗,似露珠晶莹地往下落,又似骤然开闸的洪水,不消片刻就能将此片地淹没,绕是老金再怎么擦再怎么哄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