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被冻住般凝滞,谢宣立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藏着的脸,眼底的肃穆里藏着几分难辨的纠结。
他望着眼前并肩而立的父子,叶鼎之沉敛如渊,叶安世锋芒初露,两人身上那份护亲的执拗,竟让他想起多年前阵前那个以一敌百的叶鼎之。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的他又到了何等境界?
谢宣也是剑仙,可却看不出来?
谢宣心底快速盘算:若真拦着不让见,以叶鼎之的性子,怕是当场就要动手,这宫门前一旦打起来,消息传进宫去,那位贵人必定心绪不宁,反而徒增事端;
可若是放他们进去,先不说宫规森严,一旦父子相见的消息泄露,朝堂上那些盯着国师府和深宫的人,定会借机生事,到时候不仅北离朝堂要乱,怕是连那位贵人的安稳日子,也要被彻底打破。
谢宣眉头紧锁,沉默半晌,终于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也藏着一丝松动:
谢宣叶鼎之,叶安世,你们要见她,我拦不住。但我有两个条件——见,只能见一面,且不能在宫中久留;谈,只许说家常,不许提当年旧事,更不许提‘离开’二字。
谢宣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加重了语气:
谢宣若是答应,我便带你们悄悄进去;若是不答应,今日这宫门,你们休想踏进一步。
叶鼎之你想拦我!
叶鼎之不屑的摇头,
叶鼎之你觉得你拦得住?
谢宣可以一试!
谢宣语气坚定!
叶鼎之哼!
叶鼎之谢兄,我敬你是个不错的人!再且,今日的事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还是回去与你的昏君商量商量吧!
叶鼎之我给你三日时间。
叶鼎之但若三日后,等来的还是敷衍,那……
叶鼎之归剑入鞘,
叶鼎之当年的事,便只能用当年的法子了。这次,不知你们又该如何挡我?
话洛,叶鼎之转身离开。
叶鼎之我们走。
叶安世阿弥陀佛,我们告辞!
叶安世一礼。
胡潇潇最后离开,在转身时,她再次打量着谢宣,书剑仙,跟他再过几招,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想到此,胡潇潇眼里多了丝迫不及待。
风又起,吹得谢宣的衣袂翻飞,他望着叶鼎之转身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比当年更挺拔,却也更沉,像扛着千军万马的重量。
谢宣低声道:
谢宣北离承受不住再来一次,北离的战士也无法再次承受,可叶鼎之也不会善罢甘休。
谢宣唉!
其实谢宣很清楚,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关乎皇家颜面,又怎是他能决定的。
叹息一番后,谢宣抬头望了眼空中的月亮。
今日的月色朦胧,带着丝丝凄凉,还真挺挺应景。
谢宣自嘲,随即打道回府。
回到府时,五大监已经等候多时。
他们皆是神色肃穆,看起来都在担忧家国。可谢宣很清楚,他们心思各异。
身在皇朝,那老套的夺敌戏码永远也避免不了,他们都在扶持各自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