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城，傍晚。
破旧的长途客车上跳下来一个男生，身量很高，看起来有1米8左右，只是看起来满脸的不耐烦，像是家里死过人一样，一脸的晦气，久久的站在路边没有移动，一辆又一辆廉价的出租车开过，掀起一层又一层灰尘。
直到他被呛得实在难受，打开手机叫了辆出租车，又是一脸晦气的坐上车，司机回头看了几眼，想搭话却被他一张冷脸震得愣是没敢开口。
沈戾把手机上的地址给司机看了看，冷着脸坐在后座上，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直到沈戾下车关上门，司机才缓缓吐了口气。
“哪家的儿子，这么大火气”
不过当沈戾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他差点吐地上，随后肺都要咳出来了。
一阵灰尘四起，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个小厨房，一间卫生间，一个卧室。
沈戾战战兢兢的掀开被子，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味冲了出来，他跑出去了。
“沈戾。”电话那头的声音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母亲故作沉稳和冷漠的音调让他熟悉，也让他厌恶。
他没说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还是开口了。
“沈戾，这是我和父亲给你挑选的地方，条件是没有家里好，但是这是个考验，只要你在这里待完这几年，我相信你会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沈戾听了这话，拿着手机的手好像抖了一下，不过他笑了笑，说:“谢谢你们给我找的地方，你放心，家里没有了我，弟弟不会被我带坏的，你们也会轻松很多是吗?”
“沈戾！”电话那头的声音重了不少。
“我这是为了你好，成绩并不能决定什么，你的性格才是重要的，你也看到了，你能闯下多少麻烦。这几年就10万，不要找我们要钱。”
沈戾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可以去哪里，自己的家不要他，自己的房子不想要。
沈戾看着这种他从来不想涉足的地方，甚至是以前他听了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如今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家，唯一的家。
小城市也有灯火通明，但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的。
他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了口气，摸摸手机，如果这两三年的时间不出意外的话，10万是够自己的花销的。
他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墙体整个是花白的，算不上很脏，但明显很久没有人居住过，被子也没有晒过，所以才会有一股味道。沈戾从自己带的包里取出一套干净的床单和被子枕头，犹豫了很久，把旧的用一个塑料袋包着，扔到了一边。
他打开了浴室的门，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灯光昏黄和污渍斑斑的镜子外，没什么问题。折腾着洗完了澡，连水都放凉了。
一夜睡得，床板比命还硬，一觉起来一身酸疼。
“好歹是自由了。”
楼下老太太早起的声音像大喇叭，震得他耳朵疼，不得不起来坐着，手机上一如既往的安静，沈戾从桌子上掏出两盒药，取出两片，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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