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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间奏——祭奠,告别

总有那个IF线

“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开口的是已经沉默已久的黑川赤音。

“那个孩子啊,”葵氏医生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那个孩子的名字究竟叫什么。“那个孩子叫天童寺纱利奈。”

哗啦哗啦——

哗啦哗啦——

声音的信使穿过草丛,拨动那棵至少有十六年树龄的的枝叶,紫藤繁茂的枝叶自成一树,树下有个小土包。土包上面伫立着一个有成人手臂长的白色十字架。

或许确实很简陋,可是这就是现实。那个害怕孤独和疼痛的孩子最后的安眠处就是这么小个地方。十字架旁边还被人细心的种上了多种花卉。

最多的是夜来香,此外丁香花、紫罗兰、熏衣草、田菊等植物。这些都是有助于人们睡眠的,也可以代表着晚安的花卉。

夜来香有着幸福、美好、空想、晚安等花语含义;丁香花的花语有着勤奋、谦虚、幸运等花语含义;紫罗兰有着质朴、美德、永恒的美的花语含义;薰衣草的花语是等待爱情。

其他的或许都可以理解,但是薰衣草也可能是某个人的痴心妄想。

“为什么是紫藤?”

“嗯?”医生稍微愣了一下,“什么?”

星野露比深吸一口气,重新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安葬在紫藤树下?”

葵氏医生单手扶了一下有些滑落的眼镜,说:“你知道紫藤的象征吗?”

答非所问。

医生没有管皱眉思索的星野露比,或许在她的心里,名为幸村精市的温柔之人理应安眠于鸢尾花的簇拥之中。

“紫藤是自由与激情的象征。它的形态优美,花香浓郁,给人一种自由自在和奔放的感觉。”医生温柔的抚摸着紫藤的树干,继续说:“既然你决定来找我,那你应该也知道小精市曾经的经历吧。小精市是个十分敏感、可爱同样也很懂事。”

她抚摸树干的手不禁蜷缩几下,“就是因为很懂事,所以小精市把能够抓住的所有东西的看得很重。”医生将视线从树干慢慢移向紫藤的枝叶以及已经有些许露头的花苞。

“我从很早就关注起了小精市,也算是半个看着他长大的。我不怪那个赢了小精市的少年,可是我不会原谅那些辜负小精市期望和信任的那些任性的家伙。”

十字架之下除了被精心栽种的花卉以外,还多了三束鸢尾花花束。

“小精市很怕疼的。自从生病以后我一直很不明白他究竟怎么做到忍住疼痛,面不改色的在我们面前和我们开玩笑的······”

“······为了向大家展示最好的样子,不希望大家担心吧。”

星野露比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回答了葵氏医生的自问自答。“或许,他根本就不想得到被人的怜悯吧。”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身体重心移到了一只脚上,另一只脚正一来一回地摆弄着一颗小石子。

她的声音传到另外两人的耳边,听起来,就像是她自己经历过那种被人怜悯的经历一样。

【“真厉害呢,纱利奈~”

“Seiichi 哥哥才是吧!每次化疗过后我浑身都疼的受不了,Seiichi 哥哥却经常去化疗。”

小小的纱利奈眼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我也好想像Seiichi 哥哥那样厉害,这样的话,我或许就能早点出院了吧!”】

真是把我骗得好惨呢,Seiichi 哥哥。

星野露比眼中的空洞越来越大。

“小精市一直都被那些别人的规则束缚,所以我希望他能不再被任何事物束缚,自由自在,翱翔于天际。”

葵氏医生余光看见了蹲下身抚摸那些花卉的黑川赤音。

“那些花都是我和雨宫前辈一起种的。我和医生晚上巡夜的时候,经常会看见因为太痛所以睡不着的小精市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夜色。”眼角被风吹起的发丝被医生揽到耳后,她拍了拍露比的耷拉着的肩膀,示意她跟着自己过去。

那里是一处被白色栅栏围起来的小花坛。花坛的正面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是一个女孩的照片。

很明显了,这个就是那个名叫天童寺纱利奈的安眠处。

葵氏医生还真的是不会撒谎呢——哪里有说不记得却记得打扫这里的。

“这就是那个陪着小精市的孩子。当初小精市想要留在这里,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女孩的原因。他当初说【要是我也离开的话,那雨宫医生和纱利奈不是更孤单了吗】,那个孩子真的很懂事,懂事到让人忍不住怜悯他。”

“他不需要。”

“是呀,他不需要。所以我也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过。我真的很怕一旦和他对视,他就会讨厌我了。”

【我真的很怕一旦和他对视,他就会讨厌我了】

葵氏医生是怎么说出那句话的呢?

从墓园离开的星野露比忍不住开始思考和她只有几面的葵氏医生,她当时究竟是以怎样的感受说出这句话呢?

“大概是因为很爱很爱他吧。”

!!!星野露比突然惊愕的看着突然说话的黑川赤音。

“你,你为什······”

黑川赤音平静一笑,“你刚才说出来了哦~”

“是吗。不过,为什么说是「爱」?”

黑川赤音听后稍作思考,说:“大概是以为那个名叫幸村精市的人于她而言是无可比拟的珍宝吧。你和葵氏医生离开的时候,我趁机观察了周围情况。那里被照顾的很好哦,而且,她每次说到幸村先生的时候,眼里都是「爱」哦~”

“哈?这算什么啊?!”

“这个嘛,大概需要露比亲自去谈一场恋爱才能知道呢~”

“我才不要呢!我还要成为像妈妈那样最受大家欢迎的爱豆呢,恋爱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两人嬉闹着逐渐走远,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身后一直有两个人注视着他们,不,或许都注意到了,但是因为是认识的人,所以就没有管。

“原来是紫藤啊,我还以为你们会让我住在榕树下呢。”

“不可能的。比起那些令你讨厌的命运,你或许更喜欢自由自在。”

“是呢,阿库亚哥哥。”

“······”

“赤音小姐应该也和你说了吧。”

“啊,是说了。也多亏了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或许会崩溃吧。”

“那应该已经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了。毕竟尼桑一直一直都很爱我们,才不会离开我们呢~”

“呼——你就贫嘴吧。不过,我很赞成哦。”

“嗯?什么?”

“和自己道别,从现在开始,露比是露比,伊瑞斯是伊瑞斯,阿库亚是阿库亚。我们和前世也应该有一场道别了。”

“是呢,要去看看吗?哥哥。就当和Seiichi 还有纱利奈说最后一次悄悄话。”

“这是当然的,对了,我呢?”

“什么?”

“当然是雨宫吾郎啊,他也在那里吗?”

“在的。”

“怎么可······”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位院长认为我们三个还是待在一起祸害彼此好一些,他可不希望我们去祸害别的病人。”

“是吗,那个老爷子真是的······应该和他说一声谢谢的。”

“以后或许有机会吧,毕竟,我们已经和老院长没什么关系了。”

“······有的。”

“什么?”

“我们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这家医院能够当年没有搬迁是多亏了老爷子。”

“这样吗,那确实应该叫上露比姐姐一起,我们一起去谢谢老院长。”

“唉,你忘了还有葵氏医生吗?当年可是她接过了雨宫医生的职责。”

“哦呀,确实差点忘了呢。不过,我就不去了。葵氏医生,应该不希望和我见面。”

“你这家伙······知道了。我和露比会替你去的。”

“嗯,谢谢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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