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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罂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令人心疼的一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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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之前
毘沙门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见到了一位游荡在人群中,逸散着孤独和悲伤地少年。
······
少年的黑色微卷半长发乖巧地搭在耳侧,鸢色的眼睛一直温柔的注视着他旁边的一位老人。他穿着一身纯白的月纹和服,细看下来,少年的手上和脖子都绑有绷带,少年的头上也绑有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左眼戴着医用眼罩。
他的身姿纤瘦,就像一阵风就能将这个少年吹走一样。
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个子在同龄人里也算是拔尖的,大概有一米五六的样子。
老奶奶穿着一身被保存完好的巫女服饰,她提着用竹枝编制的竹篮,篮中放着几个冒着水迹的红苹果,她一脸平和慈祥的看着早已离去地一男一女。
“他们走了。”
老人未答。
“你明明知道,他们过来也只是应付一下而已,为什么,为什么您不生气,没有一点对他们的埋怨?”
老人依旧未答。
“你明明那么爱着他们,为什么之前不答应他们,和他们一起离开?您侍奉的神明早已离去,神社也从一开始的繁荣热闹变成了如今的冷清寂静。”
这一次,老人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她牵起了少年垂在身侧微微蜷缩的手。
少年一愣,有些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我要是走了,你不就没有人陪了吗?”少年身体一僵,他似乎没有想到老人会直接点明这一点,毕竟在和老人相处的种种细节中就能推断,她是一位不喜欢探究他人私密的,愿意包容任何人的温柔之人。
“早栀宫司大人,我,我······”您可以不必管我的。就是这样短短的几个字组成的一句话,在他的嘴里酝酿又被打散,又再次酝酿再次被打散,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这番话酝酿却又说不出口,并非是少年不愿意接受来自早栀玉子的好意,更是因为,他的私心——他希望有个人能够陪着他。
他没有名字,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往何处,又从何处而来,自己又为什么会在那个有着五栋大楼的地方醒来。
他不是没有试着在那里去找过自己的记忆,只是那太痛苦了。
就像是有什么一直保护着他的东西突然消失了,只要他一靠近那个地方,那个有着五栋大楼标志性建筑的地方······无穷无尽地,由痛苦和绝望以及执念组成的潮水将他淹没。
那太痛苦了,痛苦到,他第一次意识做到,自己或许已经不是「第一次死亡」的这件事情。
在那个有着痛苦过去的地方,曾经活着的他选择了死亡,而如今以特殊存在的他也选择了死亡······他不是第一次失去自己的生命了。
就像那不知何时消失的保护一样,在他以特殊存在存活于此世的时候,另外的某种奇特力量一直禁锢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真正的死亡,每一次的肆意妄为带给他的只有更为痛苦的「馈赠」,直到在三个月前,他在流浪中来到了这座城市的某个已经鲜有人知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