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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精。” 姚景元望着对面的林说，这念头在心里转了一圈。
“笑面虎。” 林说的目光落在姚景元身上，心里也暗戳戳地给对方下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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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的感知，有时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就像姚景元，明明能察觉到向横骨子里藏着股叛逆劲儿，可这股劲儿在陌生人面前偏偏能收得一干二净 —— 说到底，不过是想在君悦面前留个好印象罢了。
若说向横这份小心翼翼还不足为惧，那林说的肆无忌惮，就实在让人觉得…… 扎眼。
“悦悦，这糖醋排骨味道特别好，你多吃点。” 林说的筷子没停，一夹一送，把自己盘里的肉往君悦碗里堆。少年模样看着乖巧，眼尾却微微挑着，那股子机灵劲儿，活像只讨喜的狐狸。
“谢谢林说，不过你再夹的话，我这里就要堆成小山了。” 君悦笑着打趣，这话让林说动作一顿，随即挠了挠头，露出点不好意思的傻气来。
“向横，是菜不合胃口吗？怎么没见你动多少？” 君悦心细，瞥见对面的向横像在走神，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向横还没回神，手边就多了一瓶核桃奶。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君悦，轻轻摇了摇头说 “没事”，眼神却悄悄错开 —— 他不敢多望那双眼睛，怕自己贪心起来，只想把那片温柔的目光，全拢在自己这儿。
旁边的少年没说话，只静静看着这一切，眼底悄悄泛起一点细碎的光。君悦向来是这样的，从不会让谁觉得为难，总能把分寸拿捏得刚好，把每个人都照顾到。
餐桌上的气流早就在暗地里拧成了结，可君悦像是半点没察觉，任由那三个少年在桌下各自揣着心思较劲。没人瞧见的角度里，她眉梢轻轻一挑，精致的眉眼瞬间添了三分鲜活，又裹着两分藏不住的狡黠，像只揣着坏主意的猫。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姚景元 —— 刚巧撞见他飞快收起眼底那抹晦涩的光。君悦弯了弯唇，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不好意思啊，我这两个朋友吃饭向来有点慢。景元你要是不急，等会儿我再带你去教室怎么样？”
“没关系，我不着急。” 姚景元嘴上回答得平静，桌下的左手却已经攥得指节泛白。什么意思？他们关系好到连吃饭慢都要她来道歉？三个人在这儿演得热热闹闹，倒显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外人。
虽说现在君悦叫他名字时少了初见的生分，可那些藏在细节里的亲疏远近，还是像细刺似的扎着他。明明是温润平和的少年，周身的气息却渐渐被酸意裹住，连指尖都透着点闷躁。
“那就好。” 君悦轻轻应着，嘴角勾起的弧度软得让人想沉溺，仿佛真没看见姚景元快溢出来的醋意。
旁人总说，厉害的猎人会装成猎物的模样，骗取猎物掉进布好的陷阱里。但有时候，耐心十足的猎人还没有布置陷阱，就会有一些“猎物”心甘情愿的进来她所布好的大网。
这顿看似热络的午餐过后，林说很自然地陪着君悦，帮姚景元找到他班级的班主任。在他别有深意的目光中，二人并肩往回走，走廊里的脚步声轻得像在踩碎刚才的暗流。
“走吧，我们去天台找向横。” 君悦的声音轻缓，午间去天台歇会儿是她惯有的习惯，而向横总会在那儿等着，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惯例。
二人并肩往楼梯口走。清浅的交谈声随着脚步渐远，一点点淡在走廊尽头，最后只剩空气里残留的几分热闹余温。
办公室里，姚景元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班主任的问话在耳边飘了半天，他却半点都没听进去，直到那阵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猛地从走神里回神，眼底那抹晦涩的光慢慢敛去，只余下几分没散开的怔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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