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灵魂不全者,极易受到邪祟侵扰,无长寿之说,注早夭,死后不归黄泉,不入轮回,消散于天地之间……”
顾柒快速地扫了这一页的內容,忽视背后门外不断传来骨头被掰断的声音,还夹杂着尖竦的奇异笑声。
她合上书,默念咒语:“焚。”将那本书燃烧殆尽。
砰的一声,门瞬间被撞烂,顾柒缓缓转身,歪着头微笑,仿佛见到了一位老朋友。
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躯庞大,似人非人怪物:身上长满了挣拧的嘴脸,血盆大口中有密密麻麻的黑点,仔细看每张脸都有黑色虫子在不断的蠕动,腿脚畸形的站立着,贪婪而又露骨的眼神。
它一步步靠近顾柒,笑声也越来越大,每张脸都透露着兴奋,可它却忽略了顾柒眸中深深的厌恶和嘲讽。
当它踩中早已准备好的法阵时,顾柒的笑容愈发真诚,一个响指,刹那间,怪物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公馆,在她面前化为灰烬。
顾柒的笑容一下子就冷却下来,头一歪,发出咔咔咔的响声,眼神阴冷又诡谲。这倒像发怒的前兆,彷佛下一秒她就要拧断别人脖子,大开杀戒似的。
这真的很无聊。
凛冽刺骨的寒风阵阵袭来,吹散了覆盖在月亮表面的薄雾,澄澈的月光撒进暗巷里,显得愈加冰冷。
暗巷中,墙壁和地面上四散的尸块,沾染上的血迹,以及空气中的血腥味全都荡然无存。
顾柒背着书包,步伐沉重而缓慢,呼吸急促,像是背负千斤重的行囊。她的身上多多少少沾上了些血渍,一滴滴的顺势而下。凌乱的刘海贴在她的脸庞,很是狼狈,只是顾柒双眼无神,唇瓣发白,存细看她的身体在轻微的发颤,似是被冻着了。
当她停在一栋破败的房子面前时,周遭的一切都化为尘埃,飘浮在上空。似是一个大空间在进行重组,而那团黑色的尘埃在顾柒的头上,像是恶灵出体,又好像死神降临。她就站在那静静的等待,似乎无论哪种结局她都会欣然接受。
时间有点久了,顾柒止不住的的咳嗽,身体由微颤转为大幅度的颤抖,她试图用手捂住不想让任何人听见,可咳声越来越大至使她弯下腰来,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她硬生生的将涌到喉咙的血咽了回去,试图站起,没成功。顾柒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此时的空间已重组完毕。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缓缓走来。
“想我死就直说。”这是顾柒昏过去之前的内心想法。
猜猜看是什么样的故事?凌晨两点的街道,沐筠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的路上。
“真是黑心的资本家,加班都没加班费。”她抱怨着,余光瞄到左侧橱窗里的婚纱。
橱窗内,一件设计精致的白色婚纱在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熠熠生辉,长袖且带有繁复的蕾丝或刺绣装饰,裙摆蓬松且拖尾,尽显华丽。
沐筠心里不由地生出一股烦闷。
“筠筠,你也二十八了,怎么还没有个男朋友啊?”母亲关切的话在耳边响起。
她那个时候本来是想好好和母亲说一下的。
“不要学你那两个姐姐,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都没个男朋友,叫相亲也不去,以后就没人要了。”
就是这话让沐筠和母亲吵了起来。
母亲的话伤了她的心,好像她和姐姐们到了年纪就是没人要的可怜虫,原来的家不要她们了。
沐筠站在橱窗前,望着里面的婚纱。
真的很漂亮,但是有谁规定穿上婚纱,就一定要嫁人吗?
又有谁规定,只能是男人买下来给自己的未婚妻?
女人为什么不可以买下来只属于自己婚纱?
不为别的,只想拥有。
漂亮的东西谁不喜爱?
手机突然震动,沐筠拿起手机––不知看到了什么,她笑出声,眉宇舒展开来。
橱窗的玻璃倒映着出部分城市夜景,沐筠心情很好的把手背过身去,握着的手机上屏幕停留在微信的聊天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