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内,光阴荏苒。
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林贵妃倚窗凝眸,眉宇间似隐匿着无尽的忧愁与愤懑。
那昏君皇帝,年逾不惑,却仍沉溺于选秀之乐,不顾天下苍生,只图一时之欢愉。
林贵妃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讥讽:
“那昏君,四十载春秋,依旧贪恋美色,年年选秀,不问苍生疾苦,只图一己之欢。
若说无子,尚可体谅,然其后宫之中,子嗣众多,却仍不知足。”
她轻挑玉指,拿起一柄精致的团扇,轻轻摇曳,却难掩心中的怒火。
“那狗皇帝的长子,乃是我闺中密友李婉儿之子。淑妃之位,却因这皇儿而身染沉疴。”
“啪!”
一声清脆,林贵妃狠狠地拍在了紫檀木桌上,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响。
“嘁,七位皇子,九位公主,那狗皇帝难道还不满意么?”
她的语气中满是愤懑,对皇帝的不满溢于言表。
林贵妃似乎气急败坏,她撑着额头,眉宇间尽是愁云惨淡。
原以为,那昏君历经前事,或能洗心革面。
不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厮与先帝一脉相承,无异于狗改不了吃屎。
林贵妃轻声自语,声若细丝:“我本无意涉足朝堂,天下苍生,于我何干?然我曾许诺于她,要替她守护这天下百姓……”
妾见林贵妃如此,不敢轻举妄动,只得默然饮茶,静听其言。
古语云:“知者多忧,智者多虑。”
但愿林贵妃醒悟之后,不将怒火波及于妾。
林贵妃沉思良久,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妾身尚在身旁。
她以手撑额,轻笑道:“怎的,此番不惧了?”
妾身心中一紧,连忙俯首低声:“贵妃娘娘宽心,今日之言,妾身绝不敢外泄半句。”
林贵妃轻摆团扇,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罢了罢了,不必如此紧张。说来,你这等小角色,本宫又怎会放在眼里。”
妾身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多言。
林贵妃之言,似云遮雾罩,妾身难以窥其真意。
更遑论,林贵妃何故对妾身吐露此言?
妾身自知身份低微,岂敢奢望贵妃娘娘青睐?
然而,妾身心中虽有不解,却只能谨守本分,不敢有半分逾越。
林贵妃目光流转,似笑非笑,仿佛在欣赏妾身的惶恐与不安。
她轻摇团扇,嘴角微扬,似在嘲弄:
“梅枝孤影对寒宫, 落花随风入夜深。 雪掩宫墙掩不住, 后宫岁月泪沾襟……”
“梅更衣……?”
“嫔妾在。”
“……无事,退下吧。”
“是。”
刚走出殿门,又恍然听见林贵妃的低吟:
“纵使孤梅傲立,却也落花成泥,终是雪覆宫墙、雪覆宫墙啊……”
妾身轻步退出,不知林贵妃仍立于殿前,目送妾身背影渐远。
她眼中,那抹落寞,如秋水般深沉,似寒星般黯淡。
“婉儿……婉儿……”
林贵妃轻声低唤,声中带着微颤,似在呼唤远去的故人。
“本宫牵连无辜,实非本意。
然——然——本宫无计可施……”
泪光在她眼中闪烁,似将滴落。
林贵妃似在自语,又似在向谁人倾诉:
“婉儿,若汝有灵,必能谅妾之无奈……”
她手轻抚窗棂,似感岁月之流转,似寻往昔之温情。
她心或已倦于权谋争斗,渴望片刻宁静自由,然命运之锁,岂易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