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久并不在意身上的伤,匡近却担心了。
可现在的场面由不得他们过多担心,匡近和澜久的配合打的还算可以,勉勉强强的话应该可以拖到天亮。
毕竟这个季节的夜晚还是很短的。
可怕就怕在意外,澜久一直保持稳定,匡近也是。
澜久配上雷之呼吸再次先一步给匡近打掩护。
匡近的刀紧随其后。
当他们又一轮配合打完,鬼已经不耐烦了,这个鬼明显是那种爱折磨他人但又话少的。
鬼站在原地,澜久刚刚用出一之型,消耗有点大,但好在呼吸节奏没乱。
匡近发现了这一点,鬼自然也发现了。
说到底赶了那么久的路,体力不支也正常。
双方现在僵持不下,鬼看似没有再打算动身,澜久和匡近也只得站立观察。
鬼一直佝偻着的腰,慢慢直起来,挡在面前的乱发被撩到后面,原本被半遮掩的下弦两个字,彻底暴露在月光下。
他举起了右手,掌心摊开面对着两人,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血鬼术……”
这三个字被念的极其缓慢而阴暗。
可却在连招式都没有道出来的时候,澜久和匡近就已经中招了。
匡近猛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对,转头,果然。
本来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的澜久到了他的身后不远处。
再仔细一点观看,就会发现他站着的地方,是那只鬼原本所站在的地方。
“喂!小心!”
可话音都未落,甚至刚起,澜久身旁就站着一个背影,是那只鬼。
“噗嗤!”
“……耻辱的烙印……”
皮肤被划破,血液飞溅的声音与鬼嘶哑如同恶魔般的嗓音,完美融合在一起。
澜久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他胸前的衣物被划破,皮肤裸露出来。
一个巨大的耻辱的家印,在他的胸前浮现,然后皮肤爆裂,血液飞溅。
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他们都没有看清家印是什么样子,就已全部被鲜血覆盖。
澜久握刀的手松动,鲜血从喉间争先恐后的涌出,双腿发软无力。
就在身体即将倒下时,又猛的被一股拉力拽起。
头皮上撕裂一般的疼痛已经无暇顾及,胸前的烙印还在不断腐蚀血肉,露出白骨。
澜久想要惨叫出声,可声音却被喉间的鲜血堵住。
澜久意识被疼痛腐蚀,握着日轮刀的手越来越松,现实与走马灯交错。
“喂!还不赶紧走?”
记忆中少有的欢乐场面出现,澜久瞳孔渐渐无法聚焦。
匡近此时状态也不好,那只鬼抓着澜久的头发,另外一只沾满鲜血锋利的爪子,对着他的身体比划。
澜久脑海里闪过那天的草原,还有幺儿织的花圈。
还有那一张,傲娇的脸。
恍恍惚惚间,他看见幺儿伸手想邀请他们一起去玩,他把手抬起,刚想递过去。
却握住了一个木杆杆,转头实弥和他一起抓着同一个木杆杆推着车。
实弥看着澜久,脸臭的不能再臭,
“干什么?一起推车啊。”
澜久反应过来,“哦哦”了两声。
他们两个缓缓地推着车走在小路上,可一到声音,却若有若无的传入澜久的脑海。
“喂!振作起来啊!别忘了,你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