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他俩就这么蹲着看，周倦陵觉得能看出花来，比如观音座下的供奉，那一盘黑乎乎的东西。

“我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周倦陵皱了皱眉头，班业闻言吸了吸鼻子：“你要是不说，我还真闻不出来，你鼻子怪灵的。”周倦陵指指那盘东西：“这个，”班业仔细看，说：“这是那个腌菜？不像啊……”

周倦陵摇头，拿了根树杈，把盘子里的东西拨开，里面漏出几条蛆虫。“唔……”班业有点反胃，捂住嘴，不愿再看。

班业选择看他帅气的室友。

周倦陵认真的样子看着少了点攻击性。

“这是肉糜。”周倦陵扔了树杈，见班业不吭声，奇怪地看过去。班业正瞅着他发愣，周倦陵一回头，冷不丁就对上眼。“看什么？”周倦陵摸了摸脸：“有东西？”班业回过神，立刻摇头。周倦陵站起来，倚着旁边的树：“那就是我太帅了，被我迷住了？”班业笑起来：“真的，你长得真帅。”

“承认吧小子，你已经爱上我了。”

俩人一对视，又控制不住笑了一通。

“你说这是什么？肉糜？”班业笑够了，指着地上的东西问，周倦陵点头。班业觉得古怪，站了起来，扶着树稳了稳。“谁家供观音用肉啊，这不是犯戒了吗？”班业说，周倦陵附和着说：“对，犯贱。”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周倦陵看了看天，班业反应下来，跟着周倦陵往回走。“哎，”班业冲他说：“你说他们为什么要供奉肉啊，那缸里不全是菜吗？？”周倦陵思考一下：“可能害怕菩萨吃腻了？”

“那也不能供肉啊，”班业知道他在开玩笑。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缸里本来就是肉。”

班业无语地看着他：“他们傻吗？肉放在水里肯定会坏啊，”周倦陵说：“如果就是为了放坏呢？”

“什么意思？那总不能放着不吃吧，那肉多贵啊……”班业忽然顿了顿。

他目前没在吴村见过一家肉铺。

那吴村活的东西，狗，鸟，鱼，还有人。

为什么要把肉泡烂，为什么不吃？因为目的就是要泡烂。“你的意思是，里面是人？”班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周倦陵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害怕，我还没证实，都是瞎猜。”班业苦着脸：“我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习惯就好，你这是第一次。”

“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

“老玩家第一天就出来找线索了，谁像你一样享受人生。”

沉默了一会，班业看着自己向前走的步子，问：“你在这多长时间了？”“一年半，”“那么久！都很危险吗？”

周倦陵点头：“对，有次差点死在里面。”

班业听了再次叹气，周倦陵搂住他的肩：“不过不会让你死，谁让你碰见我这么个大佬。”

走出树林，他们先看到了纭妹，班业打了招呼，不过纭妹跟上次的表现不一样，笑也不笑。

“你们去干什么了？”

“转转。”

“看见什么了？”

“送子观音，”周倦陵捏了捏班业的肩膀。

“你们去那干什么？”

“求子。”周倦陵大言不惭。

班业一口气没上来，咳了几下，没顾上呆住的纭妹，直接看着周倦陵质问：“你说什么东西？求什么子？给谁求子？唔唔……”周倦陵捂住他的嘴，对纭妹笑：“好了，我们要去验证一下灵不灵。”

灵个鬼啊！人家姑娘都傻了你没看见吗！

周倦陵拉着他走远，松开了手：“也不知道配合我。”班业震惊：“你没跟我商量，再说了，为什么要骗她？”“谁知道她跟谁是一伙，万一知道我们的结论怎么办？”

“你可以不说咱们的谈话啊，直接说看到菩萨了不就行了？”班业瞪着眼。

周倦陵抬头看了看天：“今天估计要下雨了，我们快走吧。”说完就走。

别装，就这万里无云的天空，下个屁的雨。

班业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