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得夷陵老祖共饮实乃我之幸。”聂怀桑坐在首位,坐在江澄左手边,魏婴的右手边。但是聂怀桑妥帖,将宴会设在亭中,三人坐在小巧石桌上倒也合适。
晚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魏婴抬头一看,果然今晚的月色不错,就是人有些碍眼了,怕是聂怀桑也是这么想的吧…魏婴看着聂怀桑笑了笑,来日方长,同江澄回家的是自己而不是他聂怀桑。
三个人之中最是没有旁念的就是江澄了。看着身侧的魏婴和怀桑不禁想到还在金家的阿凌,低头轻笑了声,喝了杯酒不由得说出了声,“若是阿凌在就更好了。”
“若是晚吟想他了,回去的时候再过去看看他不就好了。邀我前去避暑的时候让金凌也过去,不过我倒是觉得,入了夏之后,不用你说金小宗主也会过去的。”聂怀桑见江澄唇角微抿,调侃到,“不会是觉得刚离开现在就回去看金小宗主…放不下面子吧。”
江澄笑了笑,倒是没有反驳。倒是魏婴听了这话看着聂怀桑,“聂宗主这清河就是避暑的好去处了,怎么还要去我们云梦了。”
江澄接过话头,“怀桑现在就想跟过去的,但是这次回去还有一堆事儿呢,所以我就给拒绝了。再说了,我不请他,他也会过去的,每年皆是如此。”江澄顿了顿看了眼魏婴,“今年该是我好好请他过去的。”
聂怀桑和魏婴都没有错过江澄这一眼。
魏婴倒是满意的笑了,江澄在来的路上就和他说提过一句,为着自己也该好好谢谢聂怀桑的。
聂怀桑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上弦月 ,看了自己身旁的两个人。聂怀桑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释怀的,就像是云中月,自己再喜欢也是惘然,得不到的东西,甚至自己不能保证自己每晚都能见到。更何况是江澄那样一个还有自己想法的人呢。
聂怀桑转过头看着江澄,突然伸手轻抚了下江澄的眉心。果然就见江澄疑惑的看着自己,“没什么,就是想做这个动作很久了。”顿了顿接了句,“少皱眉,以后也没什么烦心事儿了。”
江澄看着怀桑笑了笑,“喝酒吧。”江澄举了杯。
“难得江宗主举杯。”聂怀桑饮尽杯中酒。晚吟,我把你的少年给你带回这个世间了,此后…愿我的少年也眉舒目展。
魏婴看着聂怀桑的动作,看着江澄的不逃避不闪躲…移开视线没有和他们碰杯,魏婴明白自己缺席在江澄的那些年中,陪他一路走来的只有聂怀桑,这是自己也代替不了的。甚至撇开自己来看,两人之间处处和谐,说句容不下其他人也不为过…
宴会散了时候都已经是深夜了。江澄罕见的喝多了,今晚他说了很多话。聂怀桑和魏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着江澄讲着自己这些年的事。聂怀桑或许知道些,但是大多也是他不曾参与过的,毕竟他有自己担子要挑,还要为大哥复仇谋划,至于魏婴则是全然不知,全凭回来后别人口中的只言片语。
聂怀桑给魏婴倒了杯酒,见江澄已经趴在了桌子上,随手理了理江澄的青丝。“他这些年…心里很苦。最初他无处言说,后来他不屑去说…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除了死苦,江澄如今已然尝了个遍,往后的日子,你疼疼他。”